她没动,浑身热气蒸腾:“别粘包赖,让开。”
向非晚抱着她蹭了蹭,脸枕在她的肩窝嘀咕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像往次那样狠心说:我就是不要你了。
向非晚蹭着她,非让她摸摸,她胡乱摸了两把,敷衍道:“好了好了。”
穿这么少,还让她摸,不摸出感觉才怪,叶桑榆感受着前面的柔软抵着她,脸愈发得滚烫:“吃不吃豆腐脑了?”
向非晚这才去厨房拿碗,她去洗手间简单冲了个澡。
两人吃罢早饭,向非晚提议带她去医院换药,叶桑榆摇头拒绝。
她们现在的关系,还不适合暴露在公众面前,她故意说得阴阳怪气:“宁可直播自己都要和我闹翻,现在又和我成双入对,你觉得合理吗?”
“哪里成双入对嘛,周围那么多电灯泡。”向非晚冷哼表示不满,叶桑榆扯她耳朵,“你还哼?都不否认直播的事,果然是你搞的。”
向非晚只是笑,像是在默认。
“所以方案泄露,也是你,是吧?贼喊捉贼。”
向非晚还是笑,摸摸她的手背,歪头琴她的掌心,养得叶桑榆松了手,脸红地嗔道:“便泰。”
向非晚被迫留在家,叶桑榆去医院,开车的,是突然从医院赶回来的林映棠。
“我没让你回来啊。”叶桑榆纳闷,“你这多折腾。”
“人家舍不得你呗,”向非晚一旁故意说风凉话,“毕竟是你的心仪对象,不回来接,怎么追你啊。”
叶桑榆甩她一个白眼,意思是你消停的吧。
“你给我一个琴琴,我就安静了。”向非晚凑过来,叶桑榆躲开,“你要点脸,还有外人在呢。”
“哟,林映棠,她说你是外人。”向非晚笑。
“……”
林映棠听她们吵完架,被迫吃了份狗粮,叶桑榆又问了冬青的情况,她开车带着人往医院去了。
叶桑榆坐上车,看见后排的鲜花和零食,冬青的,还没来得及吃零食……她心口痉挛的疼。
叶桑榆先去处理伤口,医生记得她:“你这手我都缝好几回了,你不想要了啊,嗯?你这姑娘。”
叶桑榆的耐药性,让她再次体会到锥心之痛,无处躲,无法缓解,她咬着毛巾疼得满头大汗。
医生看着都红了眼,无奈道:“你下次注意点,咱就一只手,爱惜着点。”
叶桑榆没动静,软在椅子上休息,医生让林映棠进来,给她喂口水。
林映棠皱着眉,满脸的疼惜,给她擦擦汗,喂了口水。
叶桑榆勾起笑,无力地摆摆手,意思是没事。
林映棠轻轻叹了口气,扶着她又喂几口水,在手机里写:好好照顾自己,你是最重要的。
她摇摇头,认真道:“大家都很重要。”
叶桑榆缓了好一会儿,有点力气,人也不哆嗦了。
林映棠扶着她,两个人慢慢往ICU去了,叶桑榆说起她的后悔:“我不该让她去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其实怪不得她,但也确实因为她不够强硬,冬青才有机会外出,明明那时还伤着。
叶桑榆问起半夏:“就是她那个姐姐,你看见了吗?”
林映棠点点头,叶桑榆又问:“还在那里吗?”
她摇摇头,叶桑榆嘟囔:“人都伤了,还不在身边陪着,这是亲姐姐吗?”
半夏确实不在病房,里面是向非晚安排的人,林映棠也在身边,倒也够用。
冬青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幸好是生命体征还算平稳,林映棠拉来一把椅子让她坐着。
人全身几乎都被纱布包扎了,可见创伤面很大,周围的仪器滴滴响,也说明伤得很重。
叶桑榆看得心口骤然紧缩,她捂着心口,缓解一股股阵痛。
连带着她的伤口也疼,叶桑榆用力按压胸口,吸吸鼻子,强忍眼泪叮嘱:“这次等她醒了,哪都不许她去,就让她安生养着,你看住了。”
林映棠单膝跪下,手机凑到她眼前,写着:我要留在您身边,这边向总安排人,我更担心你的安全,你应该知道,这次秦熙盛的目标在你,没成功他也不会死心,所以我以后会寸步不离。
叶桑榆一下午都待在医院,直到傍晚,林映棠开车,带她去了疗养院。
陈芳芳已经休息了,李母守在旁边,说起那天她们走后,有人来云林寺找麻烦,幸好是住持把她们转移到地下,才不至于被找到。
叶桑榆自知给寺庙添了麻烦,她专门给住持打了电话,住持却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也是这次聊天,住持告知她,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云林寺,至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叶桑榆怔了怔,愣在原地。
很多事情,从最初走到现在,已经偏离最初的轨道。
她是普通人,终究弱小,人或者事,出乎她的意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她们从疗养院回来,向非晚拿出来一盒药的粉末,能促进伤口恢恢复的。
她简单洗了澡,向非晚给她上药,聊起今天的事,她满满的愧疚藏不住。
向非晚宽慰她:“人生都是有剧本的,出生之前就已经注定了,冬青也看过这个剧本,认为这是所有剧本里最好的那个,所以才选择这个。”
叶桑榆垂着头,揉揉泛酸的眼眶:“我们也是么?”
“是啊。”向非晚以前最不信命,但随着年龄增长,随着她的见闻,她愈发相信生命里很多事的发生,都是一种必然,“这不单是我们的选择,也是别人的选择,所有的选择相互作用,走向我们个人力量不可控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