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们等的就是她,赵总在头里,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我留在这里行不?”冬青竖起两只手,“他们有十多个,你就一个人。”
“不怕,你去忙吧,把我要的后续赶紧更新下。”叶桑榆摆摆手,绕到向非晚昔日坐过的位置,她摁了摁桌子,深吸口气坐下,周围似乎还残留着向非晚的冷香。
房门被敲了三下,她没说请进,赵总推门大喇喇地走进来,满脸的不悦,批评的语气:“叶总可真行啊,我们还以为你打算跑了呢。”
她头也没抬,摆弄着手机,赵总连珠炮说了一堆,像是说给了空气,火大道:“叶总!你到底什么意思!”
叶桑榆慢慢抬头,冷幽幽盯着他,目光仿佛利剑,一寸一寸向前刺。
赵总感受到一股压力,稍微有所收敛:“叶总,你给个痛快话,备用方案已经启动,你躲也没用,不表态也没用。”
叶桑榆仍是淡漠的表情,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赵总尴尬地笑,回身跟其他人说:“你们看看,叶总是什么意思,在这玩神秘呢。”
年长的孙总站出来,沉声道:“叶总,为了华信集团的发展,希望您能做个守约的人。”
叶桑榆翻完Pin发给她的资料,放下手机,靠着椅背,淡声道:“我只跟懂规矩的人守约,跟一介莽夫有什么可讲的?”
她意有所指,赵总瞪大眼睛,被孙总拦了下,说:“叶总不妨直说。”
“进总裁办公室,先敲门,等到说请进,才能进,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吧?”叶桑榆指了指门口,赵总左右看看,无语地嗤笑:“搞什么啊?我们都进来了,还要再出去?”
“他们不用,就你。”叶桑榆拉开抽屉,居然是空的,向非晚什么时候收拾的呢?那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两边的人闪开,让出一条路,赵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你摆什么谱啊?针对我是不是?”
叶桑榆继续翻其他抽屉,压根不理他,同行的人劝赵总:“换位思考,赵总坐在这个位置,也会希望敲门进来的人要等允许才能进入吧?”
言外之意,也是提醒赵总,这个位置早晚是你的,要忍一时之气。
赵总果然转身出去了,敲门三下,没动静,更大声敲三下,还是没动静。
赵总怒气愈盛,孙总主动叫了声“叶总”,叶桑榆才懒懒地开口:“你们的备用方案,我看了,我需要和每位面谈,谁先开始你们自己定,但赵总排在最后。”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人主动说:“赵总急性子,要不然他先来。”
“急性子?”叶桑榆不冷不热,淡笑道:“我是他爹妈么?我还要照顾他情绪?”
他们余光互相看彼此,都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小丫头片子,似乎没那么好对付。
“那我先来吧。”刚才年老的孙总站出来,叶桑榆示意他落座,同时告知其他人:“替我转达给赵总,能等就等,不能等就滚。”
“……”
叶桑榆相当有礼貌地孙总先讲,他个人,也其实也代表大家的诉求,所以是站在大家的层面去讲的。
他们希望叶桑榆兑现承诺,交还股权,尽量不要闹到最后一步,毕竟现在的华信集团已经是水深火热之中了。
以及,他们希望公司对向非晚的处理,是能将她从华信集团除名,且要向非晚遵守高层竞业协议,5年内不可以从事同行业。
叶桑榆听完,点了点头,认真道:“您说完了?”
“是的。”
“孙总,你有什么情绪爱好吗?”叶桑榆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却让孙总警铃大作,“叶总,您不妨直说。”
“你确定要我直说?”叶桑榆眸光深邃,仿佛藏着不可说的秘密,孙总心里一颤,面上波澜未动,“至少给我个提示。”
“我听说你喜欢古董,常去京州青瓷会所,”叶桑榆注意到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慌乱,“这个爱好挺好,就是挺费心,挺费时的。”
话已至此,孙总大概知道被叶桑榆拿捏住了软肋,便缓了语气,恭敬道:“您有话不妨直说,我洗耳恭听。”
叶桑榆的诉求也很简单,股权,暂时不还,具体归还时期要等。
至于董正廷,和他彻底割裂开,也不需要他表态,只要董正廷站出来搞事情,他不接茬就行。
“那……”孙总迟疑,叶桑榆晃了晃手机,“证据我会删除。”
“万一……”
“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叶桑榆淡漠疏离的样子,依稀有了向非晚的姿态,孙总点点头,“那我出去了。”
“还有。”
孙总转身,恭敬地看着她,叶桑榆重申:“我最后再说一次,怎么处理向非晚,是我的事,你们少来指手画脚。”
孙总道歉,转身出去了。
前面的人陆续进去,赵总气得快要炸了。
终于轮到他,他猛地关上门,大有叫板的意思。
“敲门了吗?”叶桑榆淡声道。
“他们都没敲门!”
“你是他们?”
“你!”赵总气急,“你有意思么?搞这些幼稚的把戏。”
“有意思。”叶桑榆指了指门,意思是你麻溜出去,赵总差点气疯,“老子不跟你谈了,去你妈的!”
叶桑榆哦了一声,赵总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TM知道老子的真实身份是谁么?”
“你爸妈没告诉你?”叶桑榆淡淡道,“可和我没关系哦。”
“操!”赵总左右看,瞅见旁边的高尔夫球杆,抄在手里骂道:“叶桑榆,你TM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