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存了多少?”
“就……上亿……”
叶桑榆的手,感觉到温热钻进她的掌心,像是火星燃烧成烈火,烧得她胸腔难受:“那你当时手里还剩多少?”
向非晚慢慢抬头,看见她眼底的湿润,微微蹙眉,轻轻叫她小叶。
“你别叫我,你回答我,你当时还有多少钱?”叶桑榆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一再地提醒她:“别骗我,绝对不可以再骗我。”
她哽咽说:“不要骗我,可以吗?”
向非晚最后都如实回答她,给她那笔钱之后,她手里没钱了。
“你疯了吗?”叶桑榆红着眼,手箍着她的脸摇晃,“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其实,向非晚想得挺简单,她要让叶桑榆知道,即便没有父母在身边,一样可以衣食无忧,而她当时还有家,还有父亲,还有叶桑榆。
她擦叶桑榆眼角的泪,轻声说:“我的就是你的,你也不会让我挨饿,不是吗?”
人总是习惯性地想,某一种幸福的生活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一不小心就老了。
只是后来叶桑榆入狱,父亲死亡,她的家散了,爱情也没了,世界里所有的光先后灭了,最后她在一团黑的世界,重新开始,一直走到华信集团的总裁之位。
叶桑榆初见向非晚,只觉得她高冷禁欲,疏离厌世感很迷人,接触之后博学多识,秀外慧中,简直是人中龙凤,更是好感叠满。
现在这个傻女人是谁啊?恋爱会使人变傻吗?她无语地问:“你都不怕我卷走你的钱吗?啊?你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你不是别人。”向非晚抚摸她的手背,脸颊泛起红,源源不断的热度顺着掌心流淌到她的身体,她也跟着燥热,“我不是别人,我是谁?你都不怕我是个骗子吗?”
向非晚哭着笑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得她心都碎了。
她把人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泪水也湿了向非晚的肩膀。
向非晚的双臂,试探着做出拥抱的姿势,却又僵在那没动。
她埋在瘦削的肩膀,气道:“还不抱我?”尾音含糊不清,因为她在舀向非晚的肩。
久违的拥抱,向非晚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呢喃道:“我的钱,我的人,我的公司,你都有了,还有我的命,你想要……”
肩膀又被狠狠地舀了一口,叶桑榆拉开距离,红着眼凶她:“你知道你的命是我的就好,我没让你死之前,你都得我好好活着。”
向非晚不做声,她扯向非晚的脸:“听见没有?”
“听见惹。”向非晚吐字不清,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泪眼望着她,“你救过我的命,你也是我的命,所以你从来都不是别人,只要你好,我怎么样都无所……唔。”
她的唇,被叶桑榆的掌心覆盖住,叶桑榆不领情,没好气道:“我要真是你的命,你就应该好好活,而不是给我说这些丧气话。”
向非晚弯着眉眼,笑了笑。
“笑什么笑?”叶桑榆凶着呢,“我在这一刻,郑重地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好,再去做什么,我设想的人生,是两个人相互扶持,我们谁都不要做对方生命里的英雄,我们就做两个普通人,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路,就这样,你听见没有?”
向非晚抿着唇,笑意更深。
“你还笑?”叶桑榆抹了一把眼泪,“我还没完全原谅你,两年前那档子事还没完,我要把他们彻底送进去,等把他们都解决了,咱们两的事再另算,知不知道?”
她掐着向非晚的脸拉扯,向非晚嘴巴漏风,只能说:“知道惹知道惹。”
向非晚依旧有很多事瞒着她,没关系,她也有事瞒着向非晚。
她只有一个要求,涉及到人生大事,必须得让对方知道,而不是偷偷摸摸付诸于实践。
“而且是当面告诉我,听见没有?”叶桑榆是怕了,怕极了她们再回到过去,她们也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了。
向非晚说尽量,她捅咕人家的腰肢,不满道:“尽量?嗯?尽量?”
正好捅到养养肉上,向非晚笑出声,她索性把人压在身下挠养养,问:“尽量?还尽量吗?啊?我让你尽量。”
最后向非晚又哭了,不过这次是笑的。
笑到最后,她像是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叶桑榆也没办法继续开玩笑,长叹口气,把人拉在怀里拍了拍,就像是曾经向非晚安慰她一样。
两人都累了,躺在地毯上休息。
这一刻,像是回到过去的甜蜜时光,她们可以滔滔不绝,也可以沉默一整天,只要是和对方在一起,内心会无比充盈和快乐。
“小叶。”
她没做声,但是偏过头来,目光落在向非晚身上。
向非晚也歪头,目光触碰那一瞬间,很自然地绽放笑意:“能叫我一声晚晚吗?”
芝麻大的事,如此正式提出来,反倒让叶桑榆有点叫不出口。
向非晚懂,转头翻身,背对着她:“好了,我不看你。”
她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叫,轻轻叫一声晚晚,还是开玩笑叫一声晚晚,亦或是深情地叫……
片刻后,向非晚回头看她,笑着说:“你是不是在心里叫了很多遍?”
“……”
还真是,这下更叫不出来了。
向非晚翻到她身边,手搭在她的小腹,腿压在她的腿上,这是叶桑榆曾经最喜欢的睡姿,恨不能整个人贴在向非晚身上。
向非晚故意摁了摁她的小腹,紧致又结实,她有点养,不由得吸口气,小腹更仅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