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拎过来,低头算是道谢,她顺手要关门,冬青伸手挡了下:“壮壮,溜了吗?”
林映棠回身看了一眼小狗,她其实尝试过,但壮壮怕她不敢出来。
她闪身让开,冬青扯着狗绳,壮壮贴边出去的,冬青笑了笑:“它有点认生,以后熟了就好,你先吃饭,我带下去溜溜再回来。”
林映棠点头道谢,轻轻推上门,透过门缝听见冬青跟壮壮嘀咕:“她好凶哦,是不是?”
“……”
她回到客厅,手机又响了。
Pin:晚上出来吃饭,我请你。
林映棠:不了,桑榆给我买吃的了。
Pin:啧啧,昨天还被抛弃,今天顾得上你了。
林映棠:跟谁学的阴阳怪气。
Pin:干嘛那么凶?老三也想你了,张罗吃饭,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吧。
林映棠就回两字:再说。
林映棠简单吃过饭,摆弄手机看新闻。
这两天叶桑榆是热门人物,林映棠已经从网上看见过她名字好多次。
其中有批判的,有夸奖的,也有匿名骂人的,更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关于叶桑榆的词条也很多,国外媒体关于华信集团半年度会议实况,写成稿件发布后,被翻译成其他语言传播。
国内媒体虽多,暂时还没有媒体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只是这件事,已经在扩大化,王秘书、秦熙盛和董正廷,都被拍到去警局,王秘书低着头一言不发,秦熙盛脸色阴沉要吃人的样子,董正廷一副知错悔改的痛哭模样。
眼下最热门的,是那位造谣向非晚与异性发生关系的记者。
他按照叶桑榆的要求,花钱登报,并把这件事发在微博上,同时写明他已经离职,终生不再踏足记者行业。
林映棠翻着手机没多久,冬青抱着壮壮回来了,小狗爪湿漉漉,冬青无奈叹口气:“这家伙见了水,就跟鱼见了水,使劲儿往里扑,我帮它洗洗小狗蹄儿。”
狗子自然不会那么乖,壮壮一顿狂甩,狗爪乱蹬,简直像个逆子。
林映棠大步迈进来,闹腾的狗子靠在冬青腿边,眼神闪躲。
冬青只觉得头上一片阴影,她一回头,仰视的角度看林映棠,眉目硬气,五官深刻立体,眼尾刀疤微挑,又凶又狠,她颇有危机感,咽了下唾沫,问:“你干嘛?”
林映棠指了指壮壮,她意会到噢噢两声,示意林映棠往旁边站:“小心水溅到你身上。”
林映棠站到旁边,壮壮配合洗了爪爪,之后再吹干。
冬青临走前,壮壮可怜巴巴地跟到门口,门一关,它阮趴趴地窝在门口了。
昨夜暴雨,今天又下了半天,下午放晴。
这会儿暮色降临,天边晚霞残阳,悲壮得热烈。
7点一到,林映棠打开电视,她习惯了在这个时间,看《新闻联播》。
窗外渐渐暗下来,万籁俱寂,她恍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像又回到那个封闭的空间里安静得只有她一个人。
夜色更深时,叶桑榆终于醒了。
她打了个呵欠,翻身翻到温暖的怀里,呼吸间嗅到熟悉的味道,脑子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向非晚。
向非晚还在睡,她慢慢爬起床,浑身酸痛,像是被谁毒打一顿。
她歇了会,穿好衣服,临走前,她站在床前定定地望了好一会儿,最后俯身帮向非晚盖了盖被子。
门关上,向非晚翻了个身,眯着眼看了看门口,继续睡觉。
叶桑榆让冬青过来,冬青麻溜上楼。
两人在门口短暂地交接下,冬青将整理好的文件发给她:“你关机后发生的事,看这个就都知道了。”
“你在这照顾她吧,我先走了。”叶桑榆刚走几步,又被冬青叫住,她欲言又止,叶桑榆了然道:“不该问的别问。”
她也终于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有话不直说,甚至不能说。
“那你和向总……”冬青最放不信的,自然是她们两个的感情,这一遭,等于前功尽弃,“我相信肯定不是你直播出去的,那会是谁呢?向总那房间,看着布局简单,但处处都是高科技,想带只苍蝇进去都难,这到底是谁?”
“……”
冬青嘀咕半天,一抬眼见叶桑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立刻捂住嘴巴:“我进去等向总,等她醒了,还是带她回家休息比较好。”
叶桑榆抿了抿,微微侧身,直言:“家是回不了了。”
“啊?”
“警局传唤,等她醒了,你陪她一起去吧。”叶桑榆转身走了,冬青都傻眼了,“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叶桑榆回身道:“不过放心,是顾所长的辖区,熟人。”
叶桑榆这回真走了,冬青扬声道:“你给向总说声,我在房间里等她,要不然我怕她醒了骂我。”
她挥了挥手,意思是OK。
从楼上下来,这个点公司加班的人不少,她没回家,去楼下车里坐着。
她打开空调,喝了水,打开冬青的文件,整理的非常详细。
每个热搜词条都没错过,每件事的后续也有写清楚了。
得益于30号的直播,她和向非晚成了微博新晋顶流,流量她略高一筹。
至于热搜下讨论的内容,她没兴趣看,单独翻了翻有没有骂向非晚和她的,有几个不长眼的键盘侠,已经被冬青留存证据交给律所了。
华信集团历经这一遭,股市再次创新低。
股东们联名发邮件给她,希望她尽快召开会议,她上任后的第一次会议,目标是:如何挽救跌破谷底的市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