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告诉我不能说,是吧?”她怅然苦笑。
“我……”向非晚趴在她后背哭,在夜里更添凄凉,她的心都要被揉碎,痉挛着疼,她深吸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选择,我们都在做自己想做的,挺好的。”
“我爱你。”向非晚抽噎,身体微微发抖,“你不知道……”
一股怒火从下往上蹿,她身心灼热的痛,猛地挣扎甩开人,用力往后推,歇斯底里地嚷:“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心根本不受我控制!我不想喜欢你,我不想爱你!我一点都不想,但是我TM根本做不到!”
头一次,在彼此清醒时,宣泄出藏在内心的话,那是让她羞耻和愤怒的情绪,她明明被向非晚送进去了,她应该恨,不应该爱,但是她的身心不由自己做主。
向非晚走过来要抱她,她猛地推搡,向非晚踉跄倒地。
她捂着脸,双膝发软,跪在地上呜呜地哭,哽咽道:“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向非晚,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这样?”
她痛苦地摇头,喃喃道:“我不喜欢,可我也没办法,我做不到不爱你,也做不到放弃730天的煎熬,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
向非晚半跪着,踉跄爬到她身边,揽入怀里抱紧,轻抚她的后背,轻声道:“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喜欢被你折莫,被你柔吝,所以不要因为爱我,而怜惜我。”
同样哭红的眼尾,向非晚凑到她耳边,笑意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犹如恶魔低语:“这是我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把我自己送给你,所以就请你在大会那天,万众瞩目下,放肆地休汝和见沓我的所有吧!”
第98章
我比谁都想恨你, 但是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一道无解的题目,叶桑榆曾经抗拒承认,今天亲自说出口, 她反倒有些解脱了。
从海边回来, 她半路转弯去了俱乐部。
教练已经在等她, 看看时间,夜里11点。
这一次,叶桑榆练习了一晚上。
教练在旁边打呵欠, 昏沉沉地瞌睡,天蒙蒙亮时, 他伸了个懒腰:“今晚工资别给我了,我睡得不省人事了。”
叶桑榆擦擦额头的汗, 全身也没力气, 坐在椅子上休息,眯着眼说:“速成的代价。”
“你这不是速成, 是飞升。”教练打了个呵欠, 说:“早上请你吃饭吧,看你一晚上,不要命似的,靶子都被你扎烂了,到底仇人是谁,让你恨成这样?”
叶桑榆拎着飞刀尾巴的红绸, 转着圈地甩:“你确定你想知道?”
教练立刻抬手护住自己:“别, 我不想被自己射出去的飞刀, 射中自己。”
叶桑榆简单洗了个澡, 和教练一起吃了油条和豆腐脑。
金色朝阳,照亮蔚蓝的天,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她依旧没回家,调转车头,开往云林寺。
上午云林寺门口,香客来往,香火气正旺。
叶桑榆先去功德坊上香,之后去找寺庙的住持,问及寺庙里,能涉及到外人的场所,又或是能寄存物品的地方。
云林寺是座历史悠久的寺庙,也意味着它还没有太多的科技化,很多资料是人工记载,少不了会有些纰漏。
所以想要查和姜黎相关的,还得靠人力,她拜托住持授权:“我不会乱动,只是去看看。”
住持面露为难,她一再央求,他重重叹口气,算是同意了。
一整天时间,叶桑榆在云林寺走走停停,奈何云林寺太大,入了夜还没走完,天也阴沉,刮起大风,仿佛药下一场暴雨。
她求个歇脚的地方,能住一晚就行。
可惜最近住寺的人,供大于求,平日里的居士寮房全满了。
她望着黑沉沉的夜,阴云密布,她不再多说,转身往外走。
夜风很凉,裹挟着香火气,好像有雨点砸到脸上。
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又走了将近一整天,此刻身体疲乏,头脑昏沉,困得厉害,一时分不清方向。
她站在原地发蒙,雨点渐渐密集,云林寺的小沙弥追上来,告知有一间禅房空着。
住持送她到禅房门口,沉声告知,这本属于向非晚的禅房,从不对外,考虑到她们关系甚好,所以让叶桑榆代为跟向非晚说一声再住进去。
叶桑榆道谢:“您放心,有事的话,让她找我。”
她关上房门,编辑信息,删删写写,最后赌气地想:就不告诉她,不是喜欢隐瞒吗?
她太疲倦,好奇心也蔫了,倒在木板床上,就着呼呼风雨声,昏沉入睡。
或许是寺庙的威严和沉静起了作用,这一晚,叶桑榆难得地没做梦,一夜到晨钟敲响,她迷瞪瞪睁开眼,才4点。
她打了个呵欠,闭眼打盹,直到5点半闹铃醒了。
晨斋是6点,叶桑榆简单洗漱,吃了个斋饭。
周围一片清静,这顿素斋吃得也不错,饭后由小沙弥领着,挨个地方走动。
一夜暴雨,路有些泥泞。
她的双脚比昨天疼,走路也慢。
所以原本计划半天走完,愣是又走了一天。
她晚上照例又住在那间禅房,她这次坐在床边休息,环顾一圈,才有心思细细观察。
按理说禅房是不允许休息的,只能用来坐禅,向非晚算是特例,会在这里吃住坐禅。
禅房内部简单,大件是墙边的陈旧木质书柜,里面放的好像都是经书。
她坐了会儿,慢慢起身过去,意外发现有个柜门是锁着的。
方方格子很多,唯独这个锁了。
叶桑榆左右瞅瞅,除了柜子,也就一张方桌,一个蒲团,还有一张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