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苏稚没等她说完直接拒绝,向非晚淡笑:“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谁怕了?”
“那你让我们去。”
“我不让。”
“那就是你不敢。”
……
两人像是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吵架,叶桑榆扭头看窗外,一片茵绿下,不少同事正在谈天说笑。
最偏的位置,树下站着的人像是赵总,他对面的人……叶桑榆微微起身往外看,秦熙盛?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桑榆。”向非晚突然挽起她的手臂,“你自己决定吧?”
“什么?”叶桑榆回过神,“你们吵完了?”
“桑榆,端午节,你和我过,还是和向非晚啊?”苏稚笃定道:“我说了她不能控制你,不能施压,让你自己选,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你凭着真心选一次,不要受她影响。”
向非晚认认真真地看她,满眼渴望。
镜头里的苏稚,也是一脸期待。
她唇角动了动,向非晚咕噜一声咽口水,神色明显紧张,充满了不自信。
向非晚也会自卑,她真是从未没见过。
向非晚扯了扯她的衣角,眼眸深处的渴望满溢出来。
“桑榆,你别看她,你活得自私点,想怎么选就怎么选。”苏稚及时给她“泼冷水”,向非晚拉着她的手,扬起笑:“选我,选我。”
她内心一阵烦躁,蹙眉道:“你们让我选,我就得选?”
叶桑榆起身,推了推情绪低落的向非晚,苏稚在那边道歉。
向非晚拉着她的手不放,她不太耐烦地甩了一下:“放开。”
她的手却被抓得更紧,像是生命里最后一次牵手,她拧眉回眸:“你弄疼我了。”
向非晚低着头,两只轻抚她的手背,捏着她的手指,低头说:“你想和苏稚过,就和苏稚一起吧。”
她一把手机,视频还没挂,她勾起笑,淡声道:“行啊,苏稚,端午节见。”
叶桑榆回楼上,半天没听见隔壁办公室有动静。
顶层那么大,最终只剩下向非晚和她,冬青被“开除”,向非晚却从没给她安排工作,她这个助理真就挂了个名。
3点左右,周副总突然叫她去办公室。
敲开门,房间里还有几位副总,各个脸色严肃。
“行了,几位,我先和桑榆了解一下,你们别急,先等等。”周副总送他们出门,关上门问起关系户的事:“淘汰方案是你出的,执行也是你,之前在会上还和向总为此发生点不愉快,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执行报告是完全公开客观,不涉及任何个人因素么?”
“是。”
“那你对向总呢?”
她面色未动,反问:“周副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副总摆了摆手,安抚道:“你别有情绪,你应该知道,我是向总这边的人,向总现在的处境……”他言语迟疑,叶桑榆耐着性子问:“周总,你有话不妨直说。”
他叹了口气,微微俯身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向总被举报了吗?”
叶桑榆也没避开他探寻的眼神:“周总,向总被举报,你应该找她核实,而不是来找我。”
“我……”周副总面露难色,双手抚了抚裤子上的褶皱,“我就是不理解,我个人感官,包括公司很多同事都觉得向总对你不错,但是你们两个好像又有些不和睦,问题到底出在哪?”
周副总满是匪夷所思的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说给她听:“关于你们的关系,大家猜了很多种,我一直坚信你是向总这边的人,难道是我猜错了?我就是不明白……”
“周总。”叶桑榆听他絮絮叨叨,不切正题,反问道:“所以向总被举报了,她到底有没有做过被举报的事,这是公司需要调查的吧?”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及,您和向总要是想查谁匿名举报,那我觉得你们就去查,以后也不要在公司搞鼓励匿名举报的事了,万一被查出来,岂不是要被针对?”
周副总怔怔地看着她,面色有些失望:“那你和向总的关系,看来真的是我看错了。”
“我没有站队,我只站在我认为正确的位置。”叶桑榆站起身准备出去,周副总也站起身跟过来,握着门把,说:“做人得讲良心。”
叶桑榆火气噌地冒上来:“周总,你别阴阳怪气,有种就直说,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周副总只见她怼过向非晚,哪知道他也会被怼,怼得他一愣一愣的,强压着火气:“你连最基本的上下级观念都没有么?向总对你好,还好出错来了,你比白眼狼还白眼狼!”
“上下级?”叶桑榆抬手拍门,啪的一声,冷笑道:“大清都亡了,你还在这里搞阶级对立呢,公司给我开钱,我打工,你不是我老子,你少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我敬你,你是我领导,我不敬你,你算老几啊?我和她的事用得着你指手画脚!”
周副总怒目:“你……”
她一把拉开门,直接走了,周副总气得差点拿脑门撞门。
下班出了门,叶桑榆给冬青打了个电话:“你说,咱们匿名举报的事,是不是早就露馅了?”
冬青唉了一声:“你才知道啊?”
冬青已经被半夏骂过了,还点名说叶桑榆想举报,就自己举报,让她别瞎掺和。
“那么说来,向非晚那晚来就是知道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叶桑榆盯着红灯喃喃道,冬青又是长叹口气:“那可是你诶。”
“我怎么了?”
“向总最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