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行动,半夏也在,你去见见她。”向非晚收拾好拎起包,“你们两多久没见了?”
冬青愣了半晌,模棱两可:“好像有2年了。”
“去吧,算是给你们放假。”向非晚拎着包走了,她留在原地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半夏。
楼下,叶桑榆背包站在黑色奔驰旁边。
“向总需要我开车么?”她故意问。
“不用。”向非晚扯过她肩上的书包,丢进后排,拉开副驾驶,动作娴熟麻利。
叶桑榆站在那没动:“向总这样,被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向非晚手臂搭在门上,纤细修长手指扳住车门,指节泛白,淡声道:“你怕别人的闲话?”
叶桑榆矮身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一路歪头盯着窗外。
久违的记忆浮上来,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唯独她身边的人没变过,向非晚一直陪着她。
她心口酸涩火辣,人直起身闷闷地吐口气,死死按住记忆的闸门。
车子飞快,驶出市区,大片白茫茫的世界映入眼帘,有些刺眼。
向非晚偶尔会偏头看副驾驶,缩成一团的人,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短暂静谧的二人世界,空气中弥漫着彼此的气息。
叶桑榆突然按了下车窗,留了一条缝,新鲜冷空气钻进来,鼻尖熟悉的香气才算淡了些。
暮色沉沉,挂在半空的月,从雪白渐渐过渡为亮色,时间不早了。
叶桑榆出神地发呆,盯久了犯困,眼睛缓缓闭上。
半山明月,一枕清风,她在一个冬日傍晚入了春夜的梦。
梦里落色青松复又葳蕤茂盛,她们坐在绿意葱葱的庭院里,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慢品着人间烟火色。
向非晚偏头,睡着的人似乎做梦了,她从日渐瘦削的脸颊上看见一抹淡淡的笑。
温庭筠《杨柳枝》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浮上心头,向非晚轻轻叹口气。
**
寒凉夜,车子停在津川大酒店门口。
车子稍微颠簸,叶桑榆醒了,梨云梦远,幻景破碎,她心口闷闷的难受,美好的一切,果然是都是梦。
房间是豪华的套房,向非晚主动去了次卧。
她也懒得多说,一头扎进主卧,洗澡吹头发钻被窝。
只是没等睡着,听见敲门声,她缩进被子里不出声。
门开了,她听得真切。
脚步声停在床边,她的心不由得悬起来。
被子被慢慢扯开,叶桑榆紧闭双眼,下一秒纳闷地质疑自己:我为什么要装睡?
半晌没动静,叶桑榆身体绷得太紧都有点累了。
她有种预感,向非晚在看她,且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迫近。
尤其是眉心,像是有什么在慢慢抵近,她全身因此绷得更紧,呼吸都要停了。
那种压迫感达到极致时,她突然睁开眼睛。
精致的脸被无限放大,双眸微闭,纤长笔挺的睫羽抖得厉害。
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要偷琴她!叶桑榆脑子里闪过一个问题:她是推开还是不推?
第8章
近到呼吸缠绕,但也止步于此。
向非晚突然抽身离去,她绷紧的身体犹如拉满的一张弓,累得不行。
夜深,叶桑榆情绪大起大落,这会儿睡不着了。
她躺累了,起身去阳台坐会儿,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俯瞰津川市的繁华夜色。
暖气足,她靠在躺椅上,渐渐犯困。
叶桑榆索性躺在上面,不知不觉睡着,等再醒来,窗帘半拉挡住刺眼的光。
她身上多了条毛毯,头下枕着枕头。
她懒洋洋翻身,失神半晌,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不是监狱,不是家,这是在津川。
阳光斜照着她的腿,暖融融的。
她慢半拍意识到什么,回房间拿手机,闹钟被关了,现在已经是11点了。
房间里静谧无声,她打呵欠揉揉眼,推门愣了下。
向非晚穿着白色衬衫,顶端的两颗扣子没系,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和锁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抬眼,黑亮的眼睛像是宝石,声音有些沙哑:“醒了。”
“没耽误工作吧?”叶桑榆问。
“没。”向非晚放下电脑,赤脚走到她身边,距离很近:“睡得好么?”
她想起昨晚那一幕,登时有了危机感,退后两步,反问:“你昨晚进过我房间?”
“是。”承认得很爽快。
“做什么?”她自然故意问的,盯着人家的脸。
向非晚脸色未变:“你真想知道?”
她怕中圈套,不再说话。
向非晚说起昨晚要叫她吃夜宵,但是她睡了,再后来是怕她蹬被子,没想到她睡到阳台那里去了,一本正经道:“你可能梦游。”
叶桑榆审视着她,目光在精致立体的五官跳跃,昨晚可是近距离看过,完美无瑕的一张脸。
“好吧。”向非晚像是认输服软,坦诚道:“你睡觉的样子很可爱,我多看了几眼。”
叶桑榆送她一个白眼往卧室走,身后的向非晚扬声道:“等你一起出门。”
中午,他们去津川市当地特色的餐馆吃饭,网上推荐指数高,味道也确实不错。
下午,向非晚带她去了津川市的商业街,虽然是周中,但外地旅游的人不少,她们穿梭其中,也是别人眼里的游客,只不过更漂亮吸引人。
兜兜转转街头,向非晚边走边买地域特色的小吃,都是叶桑榆心里有意向尝尝的。
最后在一家奶茶店坐定,叶桑榆这才想起,她曾经在网上搜过国内排名靠前的商业街,这里是其中的一跳繁华路段,她当时和向非晚说:“以后我们一起旅游,一路奔向诗和远方,一路打卡美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