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修身仔裤和一双平底鞋,大长腿笔挺,堪比模特,这也是叶桑榆羡慕的,遇见向非晚之后没少补营养,可惜身高还是没超过170。
她胡思乱想跟着向非晚绕到大雄宝殿,看向非晚一路又去拜弥勒佛、观音菩萨和地藏王菩萨,每次拜都姿势都很僵硬,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强迫她。
最后,向非晚从后面偏僻的拱形门绕进去,她也顺势溜进去,瞬间安静许多。
古树参天,葳蕤馥郁的植物香气与焚香味糅合,沁人心脾,舒缓神经。
喧闹褪去,叶桑榆的燥意也淡了,她贴着墙根往前走,慢慢探头往里看。
向非晚进了一个房间,再没出来。
她探头观察,房间有玻璃窗,不大,斑驳泛黄,她费劲也看不清里面。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假装要出去,一个小沙弥见了她,提醒她:“这里不允许外人擅自进入。”
她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我能问下,这里面几排房子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沙弥略微躬身,如实告知,这里面都是功德坊,有为在世活人祈福的,也有为往生灵魂超度的。
“那我能问问需要怎么做吗?”叶桑榆倒也不是拖延找借口,她是真有心为父母超度亡魂,只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几乎没了一条命,也无心其他。
小沙弥指路,她去找专门负责的人问了下流程。
首先是需要请牌位,有为活人请的延生牌位,也有往生牌位是给去世的人请的。
请了牌位之后,需要每年缴纳费用,也需要初一、十五以及佛家节日吃斋,有时间最好是亲自过来念佛诵经。
有条件的,会单独买下一间功德坊,里面供奉的都是自家人,没有条件的就是共用的。
叶桑榆从寺庙出来,坐在车里,得出一个结论,别管天上人间,亦或是阴曹地府,没钱都不行。
她短时间都要忙,只能暂时放弃这念头,她在微信里家族群“人间不值得”里写:爸妈,你们别急,等我了却心头事,我就去请往生牌位,别说吃斋念佛,我都可以出家,反正我一个人嘛。
叶桑榆趁向非晚出来前,她调整好座椅,平躺,静待。
只不过,临近中午,她没等到向非晚,倒是透过前挡风玻璃瞧见冬青带着一个高瘦的女人,鬓角发丝有些白,走路生风,看样子也是个急脾气。
叶桑榆偷偷落下车窗,听见女人在数落冬青,跟骂孙子一样。
她暗暗佩服,冬青脾气真好,向非晚到底怎么了,至于这么骂人?
冬青一个劲儿道歉,她真的阻拦过:“她有伤,我不敢用劲儿,才让她逃脱的。”
“你还知道她有伤?”女人中气十足,冬青耷拉着脑袋,来来回回打很多电话,似乎都没打通:“向总每次来这里,都是要一天一夜的,她肯定不会接。”
“她那个身子骨,你觉得在这里一天一夜能行?”女人声音更高,“你是要把她撂在这,直接超度是不是?”
冬青没辙,只能打给半夏,让她想办法。
半夏轻描淡写:咱们能有啥办法?
冬青:我要被骂死了呜呜。
半夏:蠢蛋,她最在意谁你不知道?
冬青想了半天,她想到了叶桑榆,跟医生保证:“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让她帮忙找,肯定能找到,就是您先回去行不行?”
冬青商量半天,女人才转身走了,没走多远回头催道:“快点!磨磨唧唧的!”
叶桑榆正在偷窥,手机震动,吓她一跳。
她接起来,冬青在那头寒暄几句废话,她直接问:“到底什么事?”
“就是,”冬青顿了顿,半晌说:“我本想找些几口,但我觉得不好,我直接跟你说实话。”
实话就是向非晚现在有伤,不宜在外面停留,需要去住院。
但是向非晚现在谁的电话都不接,她希望叶桑榆能给向非晚打电话,把她骗出来,她把人带回去。
“她又不是小孩子,你们至于这样吗?”叶桑榆费解,叶桑榆唉声,“其实她有时比小孩子还固执,她一门心思想做什么,谁都无法阻拦她。”
“你都说谁都不能……”
“你是例外。”她又补充:“也是偏爱。”
“……”
叶桑榆沉默,冬青如实说,过去的2年时间里,每逢初一十五,亦或是重大佛教节日,向非晚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
“她在功德坊里做什么,我没见过,但大概猜得到。”冬青很坦诚,之前向非晚从不信这些,是叶桑榆进去之后,她才开始去寺庙的,“她做的肯定和你有关。”
叶桑榆乍一听是有些几分感动,但转而想到什么,冷笑道:“她是心虚,自知有罪。”
冬青不得不承认,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容易。
现在向总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叶桑榆,她只能卑微恳求:“那向总的身体不好,你肯定也不想这样吧?你还没报复,她就病倒,你的报复会落空,不如现在让我把她带回去,先养伤。”
冬青劝半天都没成功,但叶桑榆没挂电话,她已经庆幸了。
她偷偷换套路,默默地叹口气:“其实我现在说实话,依照我对向总的了解,现在除非天塌了,她能出来,你要是没什么大事,你给她打电话,她也不会出来。”
这是拂起她的逆鳞,叶桑榆反问:“我要是能让她从出来呢?”
“那、那我……”她想了想,一咬牙:“以后我不仅听向总的,也听你的。”
“我和向总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