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不找你!”
“你再说!”医生都快被向非晚气哭,她无奈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吵,我是病人,跟你吵架我肋骨疼,能不能等我好了再说?”
“疼死你。”医生说狠话,但还是站起身,放好枕头,调整床的高度,向非晚半躺着,半晌说:“我这不是想着你是骨科出身才打给你,要是别的方面我就不打给你。”
医生不理她了,她睡不着,闭着眼,体验呼吸都是一种痛。
大脑稍微闲下来,便有无数个叶桑榆冒出来,她拧着眉头,好一会医生问她:“疼不疼?”
“不疼。”
“疼你也说不疼。”医生了解她的性子,“幸好伤得不重,这两天好好休息,会缓解很多。”
冬青是快天亮到的京州,一路赶去医院。
医生彻夜未眠,她来换岗,医生打量她一眼:“你们都怎么回事,都瘦了这么多,没钱吃饭?”
冬青讪讪地笑,忙摇头,医生嘱咐她注意事项,她一直点头:“我都会的,我学过。”
医生临走前,交给冬青一个任务,每天跟她报备向非晚的情况。
“切记,不允许她出院,听见没?”医生很有先见之明,堵死了这个缺口,冬青回头看面无表情的向非晚,又看看医生:“我会好好照顾向总的。”
医生走了,冬青赶紧过来询问情况。
幸好伤得不重,轻微程度撕裂,冬青听得也是心颤:“向总,医生说你之前碎了三根肋骨,是什么时候?我怎么都不知道,您是不是不信任我了?我哪里做得不好,您告诉我,我改。”
“你做的挺好。”向非晚躺不住想下来,冬青连忙趴在她的被子上:“向总,您可多休息会,咱忍两天,就两天,稍微好点就让你下地。”
向非晚无奈,只能摆弄手机,视频声音不大,但听得出有叶桑榆的声音。
冬青瞄她几眼,欲言又止,向非晚头也不抬:“有话就说,没事别看我。”
“您这次肋骨撕裂,是不是桑榆造成的?”冬青盯着向非晚的脸,没看出异样来,但心底已经开始心疼:“她怎么可以……”
向非晚抬眼,眸光冷锐,冬青抿抿唇,向非晚淡声道:“是我自己活该。”
冬青听得难受,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假期好度日,向非晚突然消失了一样,叶桑榆难得落个清静。
她4号提了车,换上车牌,开着黑色保时捷驰骋在平坦的街道上,开着窗,空气中有微凉的花香,那一瞬让她想起向非晚身上的冷香。
向非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叶桑榆心里空落落的。
她总是会想起昨晚靠在路灯下,那个纤瘦的背影,似乎是佝偻着身体,垂着头,她从没见过垂头丧气的向非晚,更没见过会直接坐草地上的洁癖。
叶桑榆开车顺道去旅馆看了李母,带着她一起去医院看她女儿。
陈芳芳在医院主要是先休养身体,专人照顾,环境优越,生活质量上来了,瘦削的脸颊有了点肉,皮肤也有些色泽了。
只是她现在身体太弱,治疗方面很谨慎,医生倒是对她充满希望:“她比刚来时好多了,现在不闹着要自杀了。”
叶桑榆坐到床边,陈芳芳眼神虽然还有些呆,但知道随着她移动了。
“她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事呢?”叶桑榆当初去探望她们,一是收集秦熙盛作恶的证据,二是当年她帮助过的姑娘姜黎,和陈芳芳认识。
叶桑榆因为救她,惹上秦熙盛后,姜黎曾经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说有重要的东西给她。
然而,那时她赴约,姜黎却没来。
至今姜黎也没任何下落,昔日的家早已空荡荡。
叶桑榆去陈芳芳家那天,一见陈芳芳精神被折磨到不正常,也只能放弃多问的念头。
如今,医生试着帮她问陈芳芳:“芳芳啊,你认识姜黎吗?”
陈芳芳愣愣地看着她们,眼神空洞,直勾勾的,叶桑榆循循善诱道:“就是你的闺蜜,姜黎,曾经在光明俱乐部上班的。”
陈芳芳蹙了下眉头,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叶桑榆继续提醒她:“那时候你们都在俱乐部夜场上班,姜黎长得漂亮,被秦熙盛……”
她一说出“秦熙盛”,陈芳芳眼神闪烁惊慌,下意识要躲。
医生连忙安抚陈芳芳,叶桑榆只能退出来,之后,医生发信息给她:急不来,慢慢来吧,以后我会时不时和她聊一聊的。
李母从医院出来,跟叶桑榆请示,能不能每天过来看看女儿。
她保证会小心,不暴露行踪,叶桑榆看她爱女心切的模样,也不忍心说别的:“那你尽量傍晚来,白天到底是人多眼杂。”
李母连连道谢,非要带她去吃饭,像是对待自己女儿一般。
两人的关系,在一次次电话联系中也亲近不少,李母主动问起她父母的情况。
叶桑榆放下筷子,淡淡道:“我父母出车祸死了。”
那时她还是个住校生,父母在国外出车祸,向非晚一手处理的。
李母无意冒昧但想去扫墓,她凉凉一笑:“那不用,车冲到悬崖下,尸骨无存。”
李母听得直叹气,嘴笨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说:“以后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无条件帮你。”
饭后,叶桑榆开车送李母回去,回家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说是西子湾物业,最近正计划公开售卖地下车库,她是预报名里的用户,排在第一位,所以有资格选车位,且不限量。
叶桑榆挺纳闷,她都没报名,哪来的预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