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偶尔主动一次吗？而且，我感觉我一直很主动。”谢蕴之不满地说道。

“你是眼神暗示我主动，然后假装自己很矜持。”江知言扣住谢蕴之的肩膀，将她拉了下来。

唇齿间没有试探，只有直接明确的进攻。

梦里的感觉很奇妙，强烈的刺激从灵魂向着身体蔓延，谢蕴之一个人在床上扭动着，脸上泛着淡淡的潮红，她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看着似乎随时要从梦里出来，但实际又进入了更深一层的梦境。

第二天早上谢蕴之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昏沉，身上也不是很清爽，她坐了起来，看到已经掉了一半的床单，按了按太阳穴。

明明就是做了个梦，而且这次就一个人怎么比两个人还要离谱，谢蕴之看了看四周，没看到江知言，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谢蕴之看了眼时间，洗了个战斗澡，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床单冲去了阳台，出来的时候绕到厨房，就看到试图操纵厨具的江知言。

“你在做什么？”谢蕴之问道。

“试图给你做饭。”

“不用了，我已经点了我外卖。”谢蕴之看到在空中挥舞的菜刀后退了两步，“你休息就好了。”

“我又不累，你累吗？”江知言将菜刀送了回去，飘到谢蕴之的面前。

谢蕴之看着江知言，她发现，自己居然在一只鬼的脸上看到了血色。

“我感觉你可能真的要从恶鬼的行列中晋级了，不知道那个时候摸上去能不能不冻手。”

江知言哼哼了两声：“怎么，冻手就不想抱我了？”

“抱，昨天不是你不让我抱吗？来看看你玉房子和金身的进度。”谢蕴之感慨，“果然，怎么赚钱都还是不够花。”

“你在嫌弃我难养吗？”江知言幽幽地问道。

“怎么会，我在埋怨自己，为什么只赚这么一点点。”

江知言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谢蕴之的回答很让她满意，她高兴地直接在空中转了两个圈。

因为地府新增的考核项目，所有玄学从业者都没空再来找他们，谢蕴之很轻易地通过了测试，成为了人间第一个被地府认证的玄师，生意更红火了。

有人在外面传播谢蕴之饲养恶鬼的事情，但压根儿没人相信，就算相信了也没人在乎，毕竟都被地府认可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些人不仅不相信还会反过来质疑他们的从业资格。

一时间，谢蕴之A市之外的单子都多了不少，其他人生气，但没有任何办法，外行人以为的“谢”是谢蕴之的谢，而不是谢家的谢。

谢蕴之的住处门庭若市，为了不打扰邻居，她干脆换了套大一点的别墅，这样也好专门开辟一个房间给江知言上香。

当谢蕴之的锋芒完全盖住谢家的时候，谢家人终于坐不住了，谢蕴之很明显在有意地打压谢家，谢家家主亲自飞到了A市，来找谢蕴之。

“你想如何。”谢家家主开门见山的问道，“我认为我们谢家并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

“确实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但是你们对不住她。”谢蕴之指了指不远处的江知言，“作为家主的您应该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谢家家主看着谢蕴之，微蹙了下眉头：“就为了这？”

“就？为了这？”谢蕴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他，“一条人命，在你的眼睛里，这么随意吗？”

“那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她合适，而且是她的父母主动把她推出来的。”谢家主皱眉看着谢蕴之，“牺牲一人，救几个村子的人，很值得。”

“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到底值得不值得。永久镇压她，不让她转世，是为了什么？”谢蕴之冷眼看着他，“按照我的了解，仪式并没有这么一步，怕寻仇？”

“而且究竟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打出谢家的名气，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将因为救人而死的她打成恶鬼，还想让其他不知情的人来一起仇视她，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掩盖毫无人道的做法来维持谢家的脸面？”

“明明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没有错？”谢蕴之看着他。

“那你想要如何？”谢家主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谢蕴之，“你是谢家人。”

“我们的关系早就有十万八千里远了。”谢蕴之扯了下嘴角，“你不该问我怎么办，你应该问她。左右按我的想法，我认为现在谢家的地位名不副实，无论是底蕴还是你的那群子子孙孙，看着都不合格。”

“我听你的。”江知言说道。

那就先走第一步吧，谢蕴之微笑：“先走第一步吧，向其他人解释，为什么她会一直跟着谢家。”

谢家家主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可能。”

“行，你们已经做好选择了。”谢蕴之点了下头，起身伸手，“请回吧。”

“谢家百年声誉，我不可能让他在我手上毁掉。”

“那就退居二线，把家主的位置交给其他人，那就不算在你手上了。”谢蕴之看着他，半带嘲讽的说道，“很好的办法，不是吗？”

谢家家主没有说话，黑着脸离开了。

这场谈话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欢而散，谢家家主回头看了眼这栋气派的屋子，轻叹了口气，还以为谢蕴之能回归谢家帮助谢家更上一层楼，谁知道会闹成这样。

谢蕴之看向江知言：“果然，脸皮真厚。”

江知言摊开手：“当年救了那几个村子的事情，他们现在还能当成事情宣传，当然不会自打嘴巴子。留给她自己解决吧，这么多年，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当年的事情了，只想让那群人去死，他刚才说得那段话，更加激化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