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歌并不是一个不畏惧死亡的人,如果有活路的话,她肯定是想要活着的。但人在这世上活着,总归是有一些底线和坚持的,她不能为了活着就舍弃所有。
凌一琳并没有和孟九歌推测的一样直接变脸,眼里反而还出现了一丝玩味。
“是吗?我没有逼你背叛师门的想法,我可以给你提供第二个报答我的选择。”凌一琳说道。
“道友需要我做什么?”孟九歌问道。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凌一琳恰到好处地沉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我的弟子,一个是成为我的人,你要怎么选?”
孟九歌:……
那个什么,其实人的底线应该是相对灵活的,偶尔踩着底线活下去也不是不行吧?
“道友,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孟九歌干巴巴地问道,如果真的可以选的话,她能两个都不选吗?
“你觉得呢?”凌一琳没客气地伸手,捏住了孟九歌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
“极品水灵根又是天生剑骨,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不求回报得把你从一个元婴期邪修手上救出来呢?”凌一琳伸出大拇指,摩挲着孟九歌的下嘴唇。
“你的天赋不错,可以继承我的衣钵,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成为我的炉鼎了。”凌一琳压低声音说道,原本绝美的五官在孟九歌眼里宛如恶魔。
“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是喜欢杀人的坏蛋呢。”凌一琳轻声低喃,几乎要贴上孟九歌的耳畔了。
凌一琳幽幽开口说道:“抓住你的那个人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明白吗?”
咕咚——
在六岁时被带到宗门内,经过三年启蒙学习后就成为长老亲传弟子的孟九歌见识还是太少了,凌一琳不过是恶趣味上来装模做样了几句,就把她给唬住了。
“明、明白?”孟九歌才刚刚二十的年纪,在修真界里还是一个嫩到出水的小苗苗呢,用不谙世事来形容她也不是不行。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凌一琳问道,松开了孟九歌的下巴,和她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孟九歌又咽了一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稳重一点,“道、道友,我可以成为你的弟子,但我能不能喊你老师?师父她对我很好,我现在学会的一切,也都是师父教授我的。”
发现凌一琳并没有马上反驳后,孟九歌立刻表态,“老师,我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老师!你是我唯一的老师!”
凌一琳看着举起手就要发誓的孟九歌,没忍住把她和自己记忆中的人重叠到了一起。
不,两个孟九歌是不一样的,现在的孟九歌绝对是能吃苦的性格,不过她们的直觉都挺靠谱的,能精准察觉直觉的底线,然后在边缘疯狂试探。
“你的师父是唯一的,现在又说我是唯一的老师,要是有下一个人胁迫你的话,你是不会又会多出一位夫子或者是什么教授来吧?”凌一琳眯眼说道。
“怎么会呢,如果我得到了老师的教导,肯定没有人能胁迫我的!我会跟着老师认真学习的!”孟九歌说道。
有些亏吃一次就可以了,要是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了两次,那自己也差不多没救了吧。
“既然这样,那就去修炼吧,作为我的弟子可不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凌一琳松口了,没在继续逗孟九歌。
“老师,我今年二十岁了,姓孟,名为九歌,暂时还没有字,请老师赐字。”孟九歌说着就跪了下来,打算直接磕头表达诚意。
好在凌一琳的反应足够快,用灵力拦住孟九歌的动作,没让她真的给自己磕头。
“你要我为你取字?”凌一琳问道,“你确定吗?”
“是,在我心中,老师和师父的分量不分上下,师父为了取了法号,还请老师赐我表字。”孟九歌说道,主打一个不偏不倚。
当然,驱使孟九歌做出这个决定的,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可怕的人,其实并不似一个坏人。
至少对自己来说,她绝对不会是什么乱杀无辜的人,而是一个拐着弯对自己还不错的人?
孟九歌不确定自己的直觉靠不靠谱,但就目前来看,成为这位名叫凌一琳修士的弟子,好像还不错?
才怪!
这是什么规矩?每天挥剑五千次,然后施展各种不同的法术五百次?还要在被封禁了灵力的情况下来回爬山五次?
这是什么离谱的修炼方式啊,作为老师不应该传授弟子秘籍法术吗?怎么让自己搞这些练气期的基本功啊!
“老师,这些我在十岁时就尝试过并且坚持了三年之久,我的基本功还是相对扎实的。”用三天时间适应了这个强度后,孟九歌就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凌一琳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惊讶:“是这样的吗?”
孟九歌点头,在这一点上她并没有撒谎,所以脸上没有半分心虚的神色,“老师,我说得都是真的。”
“那就翻倍吧,以后每天挥剑一万次,施展不同的法术一千次,来回上下山就保持五次暂时不变动好了。”凌一琳用着极为平静的话语,说出来了让孟九歌觉得天要塌下来的话。
“老师,你……”孟九歌试图说点什么来劝说凌一琳改变主意,但她话说到一半就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