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我送给阿姨的一个小礼物好了,你就说是慧云法师亲手做的佛珠,受了一个多月香火。”凌一琳握住了孟九歌的手腕,把佛珠套在了她的左手。
“只是朋友让你代为转交的礼物而已,不算你信佛。”凌一琳补充道。
这种佛珠对自己来说就是个木头串子,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长时间佩戴还真有点好处。
“也行,那我就代替我妈妈收下了。”孟九歌没有拒绝。
因为孟九歌并不在意齐少宁的动向,所以直到她准备和凌一琳一起下山时,才发现齐少宁人不见了。
让助理打听了一番后,孟九歌才知道齐少宁在好几个小时前就被抬下山去了。
“要去看看他吗?”凌一琳再次问道。
“额,他的运气看起来不怎么样,不如我们和他保持距离吧。”孟九歌说道,语气诚恳。
“凌同学,实不相瞒,齐少宁他最近好像在医院安家了,每次出院总会碰到一点事情,然后重新住院的。”
“他给我的感觉不怎么好,我觉得去看他,有一半的可能会沾染上霉运。”孟九歌没有宗教信仰,但她也不是一点都不讲究。
“好,那我们接下来的安排呢?”凌一琳乖巧询问,一副任由对方安排的模样。
“稍等,我先打个电话。”孟九歌掏出了手机,直接飞了一个电话过去。
孟父是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信一点玄学。听说齐少宁又住院后,倒是没让自家女儿去凑热闹,只是叮嘱了自家女儿几句。
“爸爸,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你可不能反悔哦。”孟九歌问道。
孟九歌打这个电话汇报齐少宁的情况只是顺带的,更多的是询问自家爸爸购房进度。
“谈好了,你回来签个字过户,房子就是你的了。”孟父无奈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在外面也低调一点,齐少宁出事了,你可不能表现出乐得找不到北的样子,合同还没签呢,随时都会有变动的。”
“嗯嗯,我知道,我和我同学一起。”孟九歌说道。
孟父:“你的同学?是谁家里的?邱家还是冯家?”
“是我的好朋友,我陪她出来写生,过几天就回来了。”孟九歌含糊说道,“爸爸你出门的时候注意安全啊,可别一不小心脚滑,和齐少宁一样成为医院的常客了。”
“你这孩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孟父皱眉,作势就要板着脸教训几句。
不过孟九歌的反应更快,在自家爸爸开口前就结束了通话。
顺利通过家长的考验后,孟九歌就彻底把齐少宁抛在脑后了。
考虑到凌一琳脆弱的身体,孟九歌干脆替自己和凌一琳一起喊了抬轿子的力工,免得嘴上说着无所谓,实际也挺要强的凌一琳会再一次下山失误。
三百米的山自己背就背了,但是八百米的话,自己大概率是坚持不到终点的。
看到轿子停放在自己面前后,凌一琳后欲言又止,知道孟九歌比她更快坐在上面后,才带着一丝无奈坐了上去。
乘坐轿子顺利抵达山脚后,正好到了六点。
遥遥望向被山脉吞噬的夕阳,凌一琳想到了某位高僧曾经说过的一句经文,脑海中忽然又有了灵感。
死亡和遗忘对人来说是一个终点,那么日落和万物的凋零,也算是一个终点吧?
见到身边的凌一琳看着夕阳发呆后,孟九歌停下了脚步,朝着跟在后面的助理招了招手,从她手里接过了相机。
咔嚓——
随着快门被按下,笼罩在橙红色阳光中的凌一琳被相机镜头捕捉,留下了在夕阳下的背影。
看到凌一琳回头看向自己后,孟九歌又咔咔摁下了好几次快门,抓拍了许多张照片。
“这是有灵感了?”孟九歌放下相机问道。
“嗯,有一点想法了。”凌一琳笑了笑,“孟同学,我现在就打算回酒店画画,你要和我一起吗?”
“好啊。”孟九歌两眼弯弯,朝着凌一琳走来,拉住了她的手腕,“我也想提前看一看,能拿到白石杯金奖的作品。”
凌一琳没有反驳,而是和孟九歌并肩慢慢往前走去,“不仅仅是看我画画,孟同学要是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和我一起画。”
孟九歌有些犹豫,侧头看向凌一琳,“但我只是在小时候学过一点国画,水平很一般,可能连考级都做不到。”
“正好,我第一幅用来参赛的作品是油画,这一幅我本来就打算用写意国画的,到时候孟同学你帮我起个草稿,随性一点画上几笔就行了。”
凌一琳侧头迎上了孟九歌的视线,嘴角弧度微微扬起,“孟同学,我相信你会给我带来更多灵感的。”
“就像这次带我出来玩一样,让我有了很多收获。”说着凌一琳低头用鼻尖碰了碰孟九歌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孟同学,谢谢你。”
“咳咳,那我到时候就随便发挥了。”孟九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保持目视前方的姿态,“要是我发挥得不好,你不准嫌弃我!”
“不会的,我相信你。”凌一琳笑眯眯地应道,视线落在了某人有些发红的耳廓上。
简单地触碰就可以让孟九歌感觉到害羞吗?她是那么腼腆的人吗?
还是说,孟九歌对自己也有其他的念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凌一琳心里闪过许多猜测,看向孟九歌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下来,占有欲也在同时出现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