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道:“那对我还有隐瞒吗?”
江秋洵有些慌乱地沉默着。
那就是有了。
林婵笑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不多问。但从前的事便罢了,以后有事,须得和我商量,不可再离开我身边。你不在,我会担心。”
江秋洵忙不迭地答应。
她终于止住了泪,望向床边铜镜里,但见自己眼角还挂着泪珠,鼻头红红的,虽然林婵看不见,她还是急忙去屏风后净了面。
江秋洵哭了这一场,这才回过味儿来——林婵也一直心里有她。她不是单相思。
隐秘的欢喜喜便如源源不断的泉水,从心底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房中唯一的烛火有些许暗淡。
天边一轮弯月,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棂,洒在床边。
江秋洵看着床边正襟危坐的林婵,忍不住笑弯了眼,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林婵听见她靠近,仰头望着她。
江秋洵笑盈盈道:“阿婵,你记不记得,当初我受伤了,是你亲自为我宽衣解带,沐浴擦药?”
林婵点头。
江秋洵道:“当初我就说,你救了我,不必等来生,今生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你。从今日起,我便兑现诺言,为姐姐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暖床……可好?”
林婵道:“那昭节可要谢谢你了。”
江秋洵道:“那倒不必,我还要多谢她呢。”
说着伸手拉住了林婵的衣带,娇媚笑道:“阿婵,我给你宽衣呀。”
林婵握住她手腕阻止道:“不必了——”
江秋洵轻笑一声,悄悄道:“阿婵试一试嘛,让我伺候你,很舒服的。”
她刻意压低声音,把正儿八经的宽衣说得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婉转的语调,让房中油灯的昏黄光芒也变得暧昧了起来。
她语中绵绵的情意,尽数勾缠在林婵的心尖儿上,缱绻温柔。
林婵忽然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好似江秋洵清凉的手腕忽然变得烫手。
江秋洵又笑了一声,慢慢拉开了她外裙的腰带。
林婵多少有点洁癖,衣物以白色居多,把她原本浅淡的唇色衬得多了一分嫣红。
江秋洵抽掉了腰带,任由外衣顺着肩滑下去,掉落手肘处,露出有几分透明的纱质白色里衣。
原本被外衣锁住的温热,一下流散开来,带着馥郁而雅致的香气。
江秋洵被这香气蛊惑,矮下身子,一只手撑在床边,一只手掌心脸贴近林婵胸口,嬉笑道:“阿婵,你心跳好快啊。”
江秋洵嗅着香气,埋在她的侧颈,轻轻咬了一下,灼热的呼吸喷在肌肤上,明显激得身下的人战栗了一下。
江秋洵心情大好,道:“阿婵,你为什么心跳这么快?你在想什么呢?”
林婵没说话,也没动,外衫半解,任由眼前之人拉得散乱。白皙的脖颈上印着一个清晰的、湿润的牙印,双眼被白绸遮挡,被江秋洵困在床边,楚楚可怜……早已没有了白日里清冷自持的模样。
江秋洵哪里抵抗得了这样诱人的林婵?又是感叹、又是调笑地骂了一声“假正经”,亲吻她的唇角,心中满足地叹息。
这个密闭的房间里,她看不见,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声音,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触碰……仿佛这一刻,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了江秋洵一个人。
想想都觉得激动,开心又满足。
“记不记十三年前的那个下午。”江秋洵抵着她的唇角含糊不清地说,“那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说完,虔诚地含住她的下唇。
林婵没有拒绝,纵容她的吸吮,任由她研磨舔舐。
唇齿间弥漫着彼此的气息,灼热的呼吸,让热度慢慢攀升。
江秋洵只觉那柔软温凉的唇被自己的含弄得滚烫,让人口干舌燥。
喘息间,她看了看林婵的唇色。变深了,湿漉漉的,像刚撕开皮的杏肉,又香又软。
一定是因为她太用力。可这人的唇舌真的好甜,她忍不住,停不下来。
林婵启唇回应时,柔软的舌尖相触,她瞬间浑身战栗,酥酥麻麻的痒意那人的掌心蔓延开,又从后脊爬上来。
江秋洵吸吮她的唇,就像含着酒心果冻,在舌尖反复舔舐,还贪婪地想要尝尝深处比酒更醉人的津液,她急切又含糊不清地喊:“阿婵……”
林婵没应,只是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但力度太轻,更像是含了一下。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住了江秋洵的后颈,轻柔抚摸,像是安抚,又像是拿捏。
江秋洵舒服地低吟,在她怀里溢出喟叹,眼尾尽是媚意。难以抑制的她情迷意乱地地挤进林婵的怀中,难耐地坐在她的膝盖上。
林婵隔着衣物握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继续亲近。
江秋洵不依,想要继续贴近,仰望林婵,央求地喊:“阿婵,你好香。”
娇颜如玉,活色生香。江秋洵满脑子都是亵渎心上人的不堪念头。那只放在腰上拒绝她的手的温度,也让她感到炙热和颤抖。
这是她两辈子的初吻。
也是她今生多年的妄念。
在梦中、在脑海里,期待尝试过无数次,如今终于近在咫尺,气息交融。
她急切地拉扯林婵雪白的里衣。
但林婵轻轻吐了一口气,态度坚决地阻止了她,捏着她的后颈往后,迫使她远离。
早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的江秋洵,被两人间忽然挤进来的凉气激得打了个哆嗦,一脸茫然,看清眼前的林婵,不明所以,再一次凑过去索吻。
林婵点着她的额头推开她,数落道:“不可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