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女儿红,二十四月夜(24)
他抱起一坛酒,拍开封口:“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们说一说我们各自知道的故事。”
慕容风皱眉:“牛饮!去后面厨房拿个杯子去。”
“我是客人,杯子该你去拿吧。”刘玉舔一口酒,“好酒。”
“我懒得动。”慕容风闷闷道,“那是女儿红,我在梅花树底埋了十八年的。”
“我也不想动,从京城一口气跑到这,累死了。”刘玉索性推出一块空地躺下,头枕着一本《论语》,嫌矮了,又拉过来一本《史记》垫着,方才心满意足,“你就扯吧,埋了十八年,你能有多大?”
“三十啊。我十二岁时捡了墨离,那时她才五六岁的样子,捡她的那天,我便埋下了十八坛女儿红。”慕容风也躺下,拉本《诗经》垫在脑下,闭上眼睛,“故事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
夕阳下。
四人坐在草地上,刘玉向白、墨二人讲起这十几天发生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梅花树下还埋了女儿红?”墨离开口,说的却不是重点。
“你又不喝酒,干吗告诉你。”慕容风道,“嫁给我吧?”
刘玉、白云飞差点栽倒。慕容风,这就算求婚么?
“我现在喝了。”墨离道。
“那你现在也知道了。”慕容风道,“嫁给我吧?”
“可是你都喝完了。”墨离道。
“还剩两坛。”慕容风道,“嫁给我吧?”
墨离翻身上马,扬鞭:“驾!”
慕容风也翻身上马,扬鞭:“追到你你就嫁给我吧?”
“驾!”
“喂,嫁给我嘛?”
……
两人两骑,一前一后,越骑越远。
徒留刘玉、白云飞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这算哪出?”白云飞呐呐道。
“我也不知道。”刘玉摇头。
“慕容风以前都这样追其他女孩?”白云飞纳闷,“我看李默没用过这招呀。”
“我也不知道。”刘玉摇头,“师父就是师父,可能招数又升级了吧?”
“哎?”白云飞无语。
“谁像我呀,招数就这么一招,爱的也就这么一个。”刘玉轻轻拉住白云飞的手。
白云飞脸一红,要缩回手去。
刘玉拉住不放:“飞儿,我们好不容易没有阻碍了,你还要退避吗?”
“我……”
“当时只道是寻常啊……”刘玉感慨,“谁知人生有多长?爱情又经得起多久等待?”
白云飞看着刘玉,她在他眼里看到了难得的严肃与认真。这桃花一般笑眼如春的男子,此刻没有笑,只真诚地看着自己,带着欣赏,与宠爱。
刘玉倾身上前,微微偏了偏头……
“呀!慕容风摔下来了!”白云飞突道。
刘玉差点栽倒:“什么?”
“你看。”白云飞指指远处,“慕容风摔下来了。”
刘玉一握白云飞的手指,拉进怀中:“那不过是爱情里经久不衰的苦肉计罢了。你别管,他们自己会搞定。”
说罢,吻住了白云飞。
远处,一人落马,另一人回身下马,夕阳下,两个人影也依稀纠缠在一起……
24
24、二十四桥明月夜 ...
“兄长,我们的生日快到了。”
“是哦,我都快忘了。”
“我也记得的,飞儿二十四岁生日,二十四还是比较特殊呢。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去二十四桥玩吧,刚好扣着这个数字。”
“无聊。”
一个月后。
四人来到二十四桥。
“日子还没到,我们在着旁边找个房子住下吧,等到我们生日那晚,我要去二十四桥吹箫!兄长,你说可好?”
“呵呵,你说怎样就怎样嘛。”
“好极好极,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刘玉抚掌,“好久没听到李兄妹的箫声了。”自从知道李默是女子,他就一直以“李兄妹”称之。
“最烦人附庸风雅了。”慕容风自顾自喝茶。墨离已经严令禁止他喝酒了。
四人找了间靠桥的客栈住下,白日出去游览附近的风景,晚上早早歇息,倒也红光满面乐在其中。
转眼,已是生辰。
四人早就打算晚上玩个尽兴,白天也就懒得出去,只窝在房里打马吊。
白云飞看着面前的一堆牌,皱眉沉吟。
“兄长你下蛋呢?快呀。”墨离笑嘻嘻。
“不是……这牌好像没法出哎……”白云飞挠头,“你先等等,我再想想。”
刘玉伸头过来一瞅,乐了:“四顺一对,当然没法出!你赢啦!自摸清一色。”
“哎?是么?”白云飞恍然大悟,“啊真的糊了。”
“噗!咳咳咳……”慕容风一口茶呛了出来。
墨离起身给他拍背。
“好点了么?”她关切地问。
“没事。”
“笃笃笃。”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
墨离打开门,愣在当场。
“哟,好漂亮的姑娘。”来人看了看墨离,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慕容风,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笑眯眯拍了拍墨离的脸蛋,“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什么时候跟着李大人的?”
慕容风眼里已喷火,起身。
“陛……陛下!”白云飞结巴着喊。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玉跪拜。
白云飞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跪拜。
那人正是昭明帝。
昭明帝打着哈哈走进来:“免礼免礼。”
他又扭头对慕容风笑道:“李爱卿别来无恙啊,怎的,不认识朕了?”
“陛下,李大人刚刚多喝了几杯,现在有点不清楚。”墨离赶紧过来一扯懵在那里的慕容风,跪倒,“参见陛下,吾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