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然听到宋南音紧张的呼吸，感受到她信息素的极度不稳定。哪怕肋骨被对方过度收紧的怀抱勒疼，柳昭然也没有将人推开。

“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你怎么回事？”宋南音不明白刚刚柳昭然怎么会没注意到右边来了车，还往前迈了一步。要是刚刚自己没有把人拉回来，恐怕会被车子剐到。

宋南音有些惊魂未定，她抬起手，想要查看柳昭然有没有事，正要拨开她挡住眼睛的头发，却被柳昭然躲了去。

宋南音这才想起，好像从见面以来，柳昭然就始终维持着挡住右眼的发型。睡觉的时候，好像也很少把那只眼睛露出来。

“走吧，先回酒店吧。”

“南音，我没事的，我们继续去…”

“我说回去了，你跟着我，别乱跑。”

宋南音心里存着疑惑和后怕，语气难免有些重。见她吼自己了，柳昭然嗯了声，乖巧地跟在宋南音身后，由她拉着走。

宋南音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也跟着软下来，放慢了步子。

回到酒店之后，宋南音让柳昭然坐在那，她自己洗了手，也坐在旁边。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不准躲。”

“南音，我不躲。”

尽管柳昭然还没有做好这件事也坦白的准备，但不凑巧被宋南音发现了，她也没法子再遮掩下去。柳昭然抬起头，由着宋南音把她额前的刘海收到一侧。

在看之前，宋南音是有过心理准备的，她以为会看到狰狞的伤口，但实际上并没有。柳昭然右眼还在，只是不同于她本来的眸色，而是泛着有些朦胧的灰。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是蛇蜕皮前蒙眼的样子，眸上灰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到了这会儿，宋南音就知道，柳昭然肯定还有事瞒着自己。她故意冷下脸，给了柳昭然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

“说吧，眼睛怎么弄的？”

“南音，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想等之后再给你说。这是我之前去19区的时候，不小心被匪徒击伤的。我的主治医师为我进行了再生手术，还需要几次手术才能恢复如常。”

“你没事怎么会去19区？是不是，为了找我？”宋南音也多少听说过19区到21区是多么危险的地方，以柳昭然这样的身份，根本没有过去的必要，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和自己有关。

听到宋南音一下子就猜出缘由，柳昭然抿了抿唇，不回答。沉默，就成了最好的回答。

“南音，你放心，现在科技这么进步，不要说眼球，就算是心脏也没关系。我…唔？”

柳昭然再次被宋南音拥住，这个怀抱比之前还紧，柳昭然闭着眼睛，嗅着空气中Alpha因为难过而释出的信息素，缓慢放出自己的味道，为她引导。

心里的自己开始躁动，开始不受控制地展现喜悦，柳昭然喜欢宋南音紧拥自己的感觉。

“柳昭然，你是傻的吧，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去19区。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现在都给我一次性说清楚，还有哪里的伤没和我说？”

宋南音看着柳昭然，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身体，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找出自己不知道的伤口。柳昭然抬起手，与她十指相扣。她很庆幸，自己的爱人是宋南音。

如果感情能够被装在盒子里贩卖，那宋南音的喜欢，一定是无价的那个。她是暖煦，总是能轻而易举把自己烘软，所有棱角都心甘情愿的为她软化。

“南音，我真的没事，我也说过，不会再对你隐瞒什么了，相信我好不好？”

柳昭然凑过来，贴的很近，是一个无限暧昧，却没有真正吻上的距离。吹拂而出的暖息熨着脸颊上的绒毛，沿着下颌的曲线，轻轻吻一下，以唇为路标，再缓慢地往嘴角延伸。

恋人之间的吻不需要回回热烈，却总是沁甜入心。

“好吧，那就再信你一次。你，你是不是又放出信息素了？”宋南音嗅着空气里过浓的味道，属于柳昭然的气息都快要把自己笼罩在里面了。虽然宋南音现在也是A级了，但和柳昭然信息素的浓度，还是远不能比的。

“恩，因为你的精神力有些暴乱，我怕你难受。”

“精神力？你是说，就是…那个可以用来压制别人的东西吧？”

柳昭然提起精神力，宋南音有些好奇。她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体构造很复杂，她来了两年，学习到的也只是皮毛。网络上只有对信息素和精神力的笼统概括，但究竟是什么，具体怎么使用，宋南音还不太清楚。

“精神力常用于压制他人，对于从军的人而言，精神力相对比信息素还要重要。南音，你还没有学会如何释放精神力和信息素吧？”

“主要是，我平时也没必要去学这个，也没有人教我该怎么引导。”

宋南音提起这个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之前问了钟韵初，对方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就可以找她或者去温室的清渠管找AI。

那之后，宋南音怕钟韵初发现端倪，也就对这件事不了了之。

“南音，我来教你，以后我都会为你引导，你可以这样对我。”柳昭然牵起宋南音的手，两个人干脆躺在沙发上，保持着相拥动作。

柳昭然压在身上的重量不轻不重，很舒服，宋南音纵容她的小动作，两个人熊茜的蹂阮靠在一起。

“南音，感受我。”柳昭然用气音说出这句话，她们额头相抵，好似交换信息的AI一般。灵魂是独立的个体，身体又极度缠绵。

属于两个人的信息素在她们的刻意释放下交融，尽管还没有进行适配度的检测。但这样完美的融合度，恐怕两个人的适配度也是极高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