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归头疼,那边李世民已经扬声道:“若有自觉骑射不精的朋友现在也可以退出,要参加的朋友先在这边登记名册。”陈默急忙跳了起来,管它精不精呢,先把名报了再说。
登记名字的桌边瞬间拥满了人,陈默挤死挤活,好容易挤进人堆里,就看到花名册上早已经登上了一个陌生名字,颉利,想来是那个突厥男人,陈默心道有权有势就是好,这种时候都可以先开方便之门。
陈默正想着,挤上去要报名,就听身后有人叫道:“喂,那个丫头,别人报名呢,你往一边站,别挡着道。”陈默没好气的回道:“我也要报名!”
刚说话的那人便诧异道:“你一个女人凑啥热闹呢?你是来闹场的吧?”那人说着过来就要拉陈默,陈默怒道:“滚开,谁也没规定说女人不许参加啊,我今日就要报名,怎样!”
陈默说着,一把把书记官手里的毛笔夺了过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字难看不难看了,就在雪白的纸上书上两个大字,陈默。
刚写好,陈默就闻到身边一股香气扑鼻,转身看去却是阿梅莎走了过来,阿梅莎傲慢的目光上上下下看着陈默,说道:“人家招夫,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呢?”
陈默拧眉道:“关你什么事?”
阿梅莎道:“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我哥哥是诚心来求亲的,你捣乱坏了事怎么办?”陈默不由道:“我就是来捣乱的怎样,叫你哥哥死了这条心,她不可能嫁别人的。”
阿梅莎笑道:“她嫁不嫁别人,又关你什么事呢?”
“我…我……”陈默一时之间真想把那句话喊出来:“她是我的人!”可是眼下这么多人,这件事说出去,她自己被人鄙视诋毁也就罢了,李秀宁却陪不起,于是她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李秀宁此时却已经下来了,就在后堂一直关注着前面的动静,此时通过纱帘看到陈默站在那里,小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怎么还击阿梅莎,一边又不服气,皱眉瞪眼愤愤不平,憋了半响道:“她嫁人当然关我的事,我是她的吉祥物!她要嫁什么样的人才幸福,我要给她验证过了才行!”
纱帘后的李秀宁又笑了起来,心道陈默实在太能扯淡了,阿梅莎愣在那里,愣了一会,道:“吉祥物是什么东西?”
跑马射箭的比赛却已经开始了,报名的人按先后顺序在外面院中笔试,轮到陈默时,陈默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一手挽弓上了马背,开弓需要双手,陈默一手放开缰绳就坐不稳了,不放开就开不了弓,这里忐忑不已,就听身后有人催道:“喂,你到底是来添乱的还是比赛?要比就快点!”
陈默一咬牙,心道这场要是输了连李秀宁的面都见不着,李秀宁说不定真成别人的人了,是死是活也得拼一把,于是鼓足精神,一手松开缰绳,张弓搭箭,就觉得自己身子不稳,身子不稳,准头更不稳了,心中紧张不已,瞄准半天放箭,就听嗖一声轻响,那支箭恍若长了眼睛一般端端射在了红心上。
陈默一愣,心道这一箭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她这么想着,稳住自己,眼睛直直盯着靶子又放一箭,这箭又端端射在红心上了,陈默怔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看看,确实射了一个十环。
这些看得人不禁喝彩,陈默自己也诧异莫名,自己的箭术怎么一下突飞猛进了许多?犹如神助一般,不过这两件射下来,陈默信心大增,再次开弓,瞄准了红心。
比赛规矩是一人五箭,四十环算及格线,便能继续比下去了,陈默定下心来,再放一箭,又是稳稳的一个十环,再看那箭,似乎有一只手托着专门插在那红心上一般精准,陈默信心倍增,后面再放两箭,箭箭中了靶心。
纱帘后的李秀宁看的也诧异不已,她本来就是故意刁难陈默,现在一看,没想到短短时日内陈默这箭术居然突飞猛进,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禁心中怀疑不已。
一边的裳儿也吃惊道:“她以前不是不怎么会骑射么,今日怎么了?神仙附体了?”李秀宁轻叹了一下,陈默不语,裳儿又道:“这个陈默,从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奇奇怪怪的,走到哪里那里便有她的流言蜚语,有道是无风不起浪,难不成她真的是妖孽?”
李秀宁微微挑眉道:“你不要乱说,她只是来历奇特罢了,绝对不是什么妖孽。”裳儿道:“你知道她从哪里来的?”李秀宁微微摇头道:“知道,又不知道,她过说她的来历,我很难弄明白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身上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我也不是全然晓得。”
裳儿不禁追问道:“那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李秀宁犹疑道:“她说她是未来人,是千余年后的人。”
108
108、第一百零四章 ...
陈默还对自己的箭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想着总算过了这一关了,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看那些被刷下去的一层人都被请出了山庄,余下一些人齐等着李秀宁出现。
陈默自然也是伸长了脖子,等啊等啊,等的望眼欲穿,才看到大厅后的屏风微动,裳儿走了出来,掀开了屏风后的纱帐,一个人从后面款款而出。
陈默立时就看傻眼了,心道要不要这么招摇,要不要这么隆重?要不要迷的所有人都神魂颠倒啊?
缓缓走出来的那人自然是李秀宁,就见她脚上穿一双暗金色的丝履,丝履上翘的尖上还缀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小玲儿,玲儿下面挂一个精致的小穗子,随她行走时轻轻摇晃,飘来荡去,铃声隐约作响,仅一双脚就说不尽的风情,而且还非常的隐晦,不可言明又挠的人心痒难禁。
再看她身上穿一身蓝色织金线的襦裙,同样色料的敞袖外衫,腰间系一条玉带,玉带上挂着玉佩,玉佩自也配了穗子,也是织金线的深绿色穗子,这蓝色和绿色都是偏暗的颜色,既不华丽也不张扬,但是因为配了金线,隐约间华光流彩,含蓄却又雍容。
李秀宁脸上也薄施了脂粉,黑鸦鸦的乌发在头顶堆了个堆云髻,翡翠花簪金步摇,再看她一双美目流波四转,樱唇半启,诱人之余,却不见半点轻佻,通体自有一种风流,这风流却压在她的威仪之下,更叫人欲进不敢,欲远不舍,不敢亵玩,亦不忍移目。
随着李秀宁出现,所有人基本上都看呆了,陈默看看身边人痴迷的样子,恨的双拳紧握,真恨不能振臂高呼“她是我的!”
一时间,大厅中鸦雀无声,静的不能再静了,李秀宁轻轻走过来,缓缓坐在大厅正中那把椅子上,抬眸间,目光冷冷一扫,众人看她的目光冷然,透着傲慢,这才猛地都清醒过来,意识到眼前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花朵。
李秀宁坐在那里,在人群中找寻了一下,才找到了陈默,陈默看她向自己看过来,急忙堆起一脸笑,尽可能的摆出自己最可爱的一面,哪知李秀宁却鄙夷的转过了目光。
陈默苦恼起来,李秀宁樱唇轻启,说道:“诸位远道而来,秀宁却姗姗来迟,礼数不周,还请诸位见谅,今日之会,是秀宁招夫大会,既是招夫,秀宁就把要的条件列在这,不多,只有三条,第一条,比头脑,文韬武略,就不说能比得过秀宁,也要拔尖儿才行,第二条,比武功,赢者为胜,谁第一便是谁,到了最后,还得过我本人这一关,第三条,比身家,我不管你出身如何,只看现在的实力如何,诸位有什么意义么?”
“我……”陈默突然叫了一声,李秀宁转头看去,见她高举着手,目光凝视着自己,说道:“别人我是不怕,但是你我打不过啊,可怎么办?”
李秀宁目光一冷,低责一声:“胡闹!”然后起身,转入了屏风后。陈默眼巴巴看着她走了,又沮丧起来。
接下来便是考头脑的一关了,一道题是应景做首诗,另一题却是一道战略题,问:以六十步兵之众,与平原之地遭遇百人敌骑,该列何阵才能不败。
这里外面那些人都写了诗,给李秀宁送过来,李秀宁一一翻阅,就见一页纸上颤颤抖抖的写着一些字:‘是不是我胜出了,你就可以听我解释了?”
李秀宁懒洋洋的把这张纸放在右手边,说道:“陈默,过。”
裳儿急忙在纸上写下了陈默的名字。
这里陈默正抓耳挠腮的解这道战术题,对古代的阵法她真懂的不多,这个题可难倒她了。就在她抓耳挠腮时,身边又闻到一股香味,陈默转头看去,却是阿梅莎过来凑热闹,阿梅莎看她面前那张空白的纸,并不说什么只是在一边笑,陈默明明听出她嘲讽的意思,心中憋气,抬头看去,就见他哥哥颉利轻描淡写早已写完这道题,坐在屏风后喝茶。
阿梅莎慢悠悠说道:“看本事也不过如此,还那样子傲慢张扬跋扈,李娘子招夫你也要来添乱,她这人性格倒是很好,居然还忍着你胡闹,换做我,早该把你杀了!”
陈默闻言不禁道:“我胡不胡闹,关你什么事?离我远点。”谁想阿梅莎冷不防一把抢走了陈默手下的宣纸,冷笑道:“我就是瞧不上你,哼。”
陈默伸手去抢纸,阿梅莎躲开,陈默再抢,阿梅莎低声恨道:“你为什么非要添乱,你一个女人,这种事就该躲一边去。”陈默道:“不管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我的事,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