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笑,一边将手边的青砖一块一块的向压在陈默大腿上的石板上码.已经承受了巨大压力的双腿此时比直接断了还用疼许多,再在上面加力,一点点重量都犹如带着千钧之力,毫不留情的压迫着陈默的神经。
柴邵一边放,一边说道:“你还是认了吧,死也死的痛快些。”陈默嘶哑着声音说道:“呸,我死了就便宜你这个王八蛋了!”
东方泛起了曙光,李秀宁一夜未睡,翻来覆去,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一样,无法安下心来,起身披衣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朦胧的天色,不知为何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突然间,房外下人匆匆来报:“小姐,军中穆统领求见,似有急事。”李秀宁急忙开门出去,道:“叫她进来。”
穆清匆匆进来,一见到李秀宁便抱拳跪下,道:“主帅,监军自作主张囚禁陈军师,还请主帅速速回去主持大局。”
“什么?“李秀宁的大脑顺势一片空白,难怪一晚上都不能安心了,甚至于还觉得心惊肉跳,原来是陈默出事了。她急忙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情况如何?”
穆清回道:“马将军已经带人去找了,但是不知该如何处置。”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的陈默隐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勉强抬起头来看去,屋子里只有一个侍从看着自己,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不管陈默犯了什么事,也该交由主帅处置,你虽是主帅的丈夫,也是监军,但是只要主帅在,也轮不到你做主。”
这听声音竟是马三宝,陈默心里不由振作了些,就听外面柴绍说道:“更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这里做什么自有原因,你还是少管为好。”
马三宝闻言怒道:“柴监军!陈默若是犯了事,自由军规判定,主帅待你不薄,你却如此跋扈,所为何来?”
“待我不薄?呵呵,带我不薄,你去问问那陈默,看她是如何待我的!”柴绍被马三宝一激,一时气血冲头,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反应过来,不禁懊悔自己失言,若是被别人知道李秀宁和陈默的事情,被人知道李秀宁为了一个陈默与他这个丈夫分居两室,他的颜面何存?
马三宝却道:“主帅忙于军务,生怕照顾你不周,连妾室都迎进门了,还要怎样待你才算情深意重?”
马三宝自然不知内情,此时只是一时愤概,柴绍闻言不禁冷笑道:“那是她为了自己纳的。”马三宝不由一愣,不解其意,道:“这话怎么说?”
正说着,军中许多人都听说情况,纷纷赶来,一眼看到柴绍,不由都义愤填膺,叫嚷道:“放了陈军师,放了陈军师,为何要抓她,为何不等主帅回来处置?”
陈默神志不清,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朦胧间忽然觉得身边有人,随即有人叫道:“喂,醒醒。”陈默勉强睁眼看去,见是亲卫队的王杉,,陈默勉强问道:“怎么是你?”王杉压低声音说道:“我来救你的,我先把你弄出去。”说着他试图将陈默腿上的石板搬下来,才轻轻一动,陈默就显出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来。
他有些无奈,说道:“怎么这么狠呐?穆清已经去找主帅了,你在坚持一会,主帅很快就来了。”
陈默虚弱的声音说道:“有水吗 ””哦”.王杉从腰带上摘下随身带的水壶说道:“有,你先喝一口。”说着他打开壶口,递到陈默的口边,清凉的水流进陈默的口中。
陈默刚喝了一口水,甚至稍有些清醒,就听咣当巨响,柴邵踹开门走了进来,柴邵进来一眼看到王杉,不由冷笑起来,对陈默说道:“没想到你人缘混的还不错啊。”王杉陪笑道:“主帅就来了,柴监军要处置不如在等等罢。”
柴邵阴沉着脸突然出手,斜里一掌打在王杉的胸口,打的王杉倒退出七八步,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陈默一惊,不由道:“卑鄙小人,跟你有仇的是我!”柴邵冷笑着,说道:“我这就杀了你,我不信为了一个你,明德会不顾这七年的夫妻之情跟我决裂。”
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陈默居然这么顽强,现在这事情被这许多人知道,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柴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算了,他对李秀宁的感情终究抱着一些希冀,也许杀了陈默,李秀宁生气是免不了的,但是只要拿出一千份的用心来,李秀宁总会念着夫妻之情给他个机会罢。
心里想着,柴邵已反手拔出配刀,向陈默的喉咙挥去,这时忽听的身后风响,他赶忙侧身躲避,等站稳了身子看时,却是马三宝冲了进来,向他一刀斩来。
外面已经打成了一片,马三宝手提着他的大刀,站在那里,一眼看到陈默单薄的身体被两块厚重的石板压住,也不由吃了一惊,手中大刀一挥,自下而上用刀身挑住石板,口中喝声:“起。”石板被挑飞起来,落在了旁边的地上。
一下子如释重负的陈默,不由呻吟了一声,马三宝转头盯着柴邵说道:“这手段过了吧?”柴邵冷然道:“要你多管闲事,今天我杀定她了!”他说着手中的朴刀向陈默当头斩下,陈默此时虚弱的动都动不了,更不用说躲了。
马三宝见状,挥刀架在了陈默的头部之上,架住了柴邵的大朴刀,柴邵横刀帖马三宝的大刀向上削去,马三宝被逼的抖手收回了大刀,柴邵刀势一变,又向陈默袭去,马三宝将大刀横扫而出,袭向柴邵的腰部,攻敌之所必救。柴邵只能转手挡开马三宝这一刀。
一来二去,两人已交手十余合,一时也不曾分出胜负,突然传来一声清吒:“都给我住手!”随即一根马鞭挥来,卷住两人的兵器,向后一带,两人手中的刀都把持不住,脱手飞出,马三宝心中一喜,知道是李秀宁回来了,这份身手,除了她还能有谁?
李秀宁一眼看到地上的陈默,身影动处,已经从两人中间掠过,一把抱起了陈默。怀中的人面如金纸,满身是潮呼呼的汗水,几近虚脱,手脚上还拷着锁链,李秀宁一瞬便心疼的无以复加,把陈默紧紧抱在了怀里。
看到李秀宁时,陈默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一把抓住李秀宁胸口的衣服,喃喃道:“终于看到你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便昏了过去,李秀宁心疼中,下意识的把她抱得更紧了,抬头对柴绍厉声问道:“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柴邵冷然道:“怎么?心疼了?”
马三宝已经将放在一边的那本册子递给了李秀宁,说道:“你看这个。”李秀宁大概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变了,把那本册子放进了怀里,再看看怀里的陈默心疼的要死,暂且也顾不上和柴邵理论,拔剑砍断了陈默手脚上的铐子。
柴邵此时见李秀宁一回来便全副心思放在陈默身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竟连责怪他的心思都没有,心中妒火中烧,看着李秀宁削断了锁链,还剑入鞘,正要将陈默再次抱起来,他终于按压不住,怒喝一声,双掌一翻向陈默胸口拍去。
李秀宁身形微弓,把陈默护在怀里,单手出掌向柴邵的双掌迎去,柴邵本是用尽了全力袭击陈默,此时一见李秀宁单手迎战,心中一紧,急忙撤力,他还是怕伤到李秀宁。
两人手掌相接,柴邵被李秀宁一掌震的退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李秀宁一手托抱着陈默,一手出剑,那里柴邵还未起身,她的剑已经指住了柴邵的喉咙,李秀宁的明眸中几乎喷出火来,似乎要把柴绍吞噬掉一样的眼神盯着柴邵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是在敢动她,我一定杀了你!”
柴邵呼吸急促起来,他望着眼前的剑,终于赶到了一种绝望,他直视着李秀宁的眼睛说道:“你杀!我这条命交给你也没什么怨的!”
李秀宁却收回了剑,抱着陈默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马三宝和其余人也随之离去,只剩下金校尉和他的一队人,金校尉攥紧了眉头,看着柴绍,说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柴绍却突然举拳,一拳狠狠捶在地上,嘶声道:“李秀宁,你等着看,我要让陈默活下去,我就不是人!”铺地的青砖四分五裂,一片鲜红的印子留在破碎的砖上。
李秀宁抱了陈默,回到督帅府中的房间里,迅速叫人传来军医,她试图将陈默放到床上,但是陈默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不松开,她只好抱着陈默靠坐在床边上,军医来了,给陈默号了脉,检查了身体说道:“人很虚弱,而且脱水了,她现在需要喝水。”一边的裳儿赶忙应声去取水了。
军医打开药箱,拿出一只银针,握着陈默的另一只手,对准虎口扎了下去,陈默身子一震,慢慢醒了过来,看着抱着自己的李秀宁,握着衣襟的手更加用力,颤抖的嘴唇张合着发出微弱的声音说道:“不要去……”
李秀宁赶忙问道:“不要去那里”
陈默喘了口气说道:“不要去找他,冷静下来再说,这事不能全怪他,你冷静想想再做处置。”短短一句话似乎消耗光了陈默的体力,说完这些,她又昏了过去。
李秀宁听着这句话却怔住了,她不由红了眼圈,紧紧抱着陈默,让她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脸颊心痛道:“你这个傻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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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六十七章 ...
古代的婚姻都是父母做主,盲婚哑嫁,新婚初夜之前,柴邵并没有见过李秀宁,但是新婚之夜的惊艳,立时就将他冲昏了头,他至今还记得新婚夜的旖旎。
李秀宁静静坐在床头,掀开盖头时,她美丽的明眸慌张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了头,他小心翼翼去拉她的手,她下意识的缩了手,羞涩的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