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帝相+番外(56)
“唉,”张睢道,“不知严相接下来的打算是如何?”
“自然是归国了。”
“归国?”张睢讶异道,“严相便要过国了吗?”
“来楚多日,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了,待初雪过后大晴,无为便要归国了。”严无为以茶代酒敬道,“在楚多日,承蒙张相与魏大人照顾,无为在此谢过了。”
魏坤回敬道,“份内之事,严相见外了。”
“请。”
“请。”
张睢喝完了那杯酒后面色就一直不太好,他此番前来为的就是严无为遇刺一事,事情已过去半月,再多的迷团差不多也解开了,何况此事本就不复杂,行凶人是谁,受谁指使,答案早在三日前就放在了他的书案上,他不是不知道作为一国之相,理应将此事给理个清楚明白,可这背后的元凶以他现下地位,无论无何也不敢往深了追究,可这毕竟是涉及到他国使臣的大事,来的人还是秦太子慕容器与秦相严无为,这叫人如何安抚得好?以那严无为的本事,恐怕早就查出了些门道了,一直不说,只在驿站养伤的,恐怕就是等着他们楚国人给个说法吧?
张睢在府里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楚王又不见他,逼得没办法,张睢这才来了驿站,打算探探严无为的虚实,谁曾想这严无为嘴倒是严实,半分不提当日遇刺一事,只道风花雪夜,家乡风土人情,这一番聊下来张睢心里更没了底,实在是不敢肯定严无为是否知道自己遇刺一事的幕后主使是谁。
一旁的魏坤还在同严无为聊着,张睢此刻的心尤如放在了油锅里炸,实在是好生难受,可又不能自乱了阵角,一时面色看上去也不如方才的好了。而严无为见此却道,“张相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正说着,驿站外传来几声喧哗,有一汉子正在高声叫骂着什么,众人心里一番计较,这深更半夜的,有谁会不就寝入眠还偏生如此喧哗的?遂默契地静了下了来,都想听听是个什么事,这一静下来才听见还有女人声,只听那汉子骂道,“你这悍妇!竟如此善妒,非怪不得当日娶你时我母亲那般反对,平日你颠三倒四,我见着孩子的份上没跟你计较,念着夫妻情,可你现下你倒是上脸了,竟敢善妒到我那已故好友之妻那去了,还敢出言不逊说我与她苟同,你,你这妇人!”
其间参杂着器皿摔打的声音,汉子骂过之后一妇人哭泣道,“若不是阿郎对她关心的太过,奴家怎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再说我只是一时气头上,怎知她如此刚烈,竟去跳河……”
“你还说!”汉子高声怒道,“因你善妒,而口出妄言!如此之妻,我甚是不敢再同榻!滚!滚出去!休书我已写好!你休得再做纠缠!!!”
再听下去就是妇人哭声叫骂了,众人听过以后皆摇头议论那妇人的不是,为人妻者,最是记讳善妒了,那妇人竟因善妒而口出恶言,害得一女子跳河自证清白,如此行径,与那杀人凶手并无不同。
与众人义愤填膺不同的是张睢,自从听完了汉子叫骂后他面色便一直算不得太好,现在众人再一番对那妇人口诛笔伐的,他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刚巧又听见堂下胆子大的人问道一旁坐着的严无为,“相国大人,不知你在家中可会善妒?”
众人本就对严无为已成婚一事好奇,现下酒过三巡,壮着胆子便敢八卦起来了,严无为倒也是个好脾气,听了这话后只是淡淡一笑,“我在家中哪敢善妒呦。”
那人听闻如此便又问道,“为何不敢?”
严无为笑,“只因我那夫君比我还小气,论起善妒,无为不及她。”
堂下人听了皆哈哈大笑,严无为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妇人如此行径,不过是仗着对方只身一人罢了。”
这意有所指的话一出,张睢的脸色便是大变,只听那严无为又道,“若是那女子的夫君尚在,听到有人如此折辱自己的妻子,恐要与那妇人论个清楚明白不可。”
有人道,“正是这个理,要是我家堂客被人如此无端说道,我非扒了她皮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
张睢四下环顾,见堂下众人皆佩剑饮酒高歌,好生恣意快活,猛得一下想起了秦人好战一事来,心下更是乱如鼓,接连饮过几杯酒后竟是上了头,严无为问及时便也顺势提出了辞呈,严无为看了看天色道,“既如此,无为便安排人送张相与魏大人回府吧。”
“府中仆役在外等候,不叫严相麻烦了。”张睢婉谢道。
严无为点头道,“那好,无为送张相与魏大人出门。”
“不可不可,严相有伤在身,切莫为张某操劳。张某这便先行告辞,还望严相在驿中好生养伤,吃穿有度,有缺的或是不称心的,派个人来知会声就是,张某定当为严相安置妥当。”
“无为谢过张相了。”
“严相多礼了,告辞。”
“张相,魏大人慢走。”
“严相留步,下回再聚。”
“再聚。”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睡不着,悄悄更个新······
第34章 33
“严相留步, 下回再聚。”
“再聚。”
张睢回府过后心中便一直不踏实, 在严无为那吃饭也是吃的无味,到了家他夫人又让人为他做了宵夜,可吃了没两口便吃不下了, 一股气梗在胸口,接二连三的叹着气,午夜过后更是召了府兵来嘱咐其伪装打扮, 出鄢陵城打探消息去了。张睢长子张翰林因担心父亲,故在此期间一直都陪在其左右的,未回房就寝,现下见张睢竟要派人出城去打探消息, 心中觉得莫名,便开口劝慰道张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