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GL(55)
我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问道:
“在看何书?”
“回先生,在读《陈史》。”
七岁的慕容清言生模样十分俊俏,人也十分聪慧,估计是因为和慕容白是一个爹的缘故吧。
“可有见解?”我走到书桌前,看了看那本《陈史》,随口问道。
本是七岁的孩子我也没指望他能答出个之所以然来,然而这孩子说出的话却让我一惊:
“陈乃厚积薄发也。”
我愣了一下,很难想到这七岁的孩子会有这般见识:
“何解?”
“陈国建立一百七十三年,历任五十七位国君。现下位者陈氏齐君年三十又二,时任中年,且陈近十年国泰民安,陈君无昏无庸此乃大秦之患!”慕容清言一字一顿道。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这孩子的好感又加上了三分。我又问道:
“依你所见,何解秦忧?”
“武而攻之!”
我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还请先生赐教。”慕容清言见我摇头,便对我行礼道。
我笑了笑,然后走到他身边说道:
“为君者,国之栋也。一国百姓而待,若有差池乃何以悔之?”
慕容清言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
“陈乃秦之大患,你能懂这一点很不错。但若要解此大患光靠武力攻之是不行的。陈国百姓素爱国,若秦攻之,陈国百姓群而抗之又何解?且说陈国安国养兵,秦强而攻必两败一伤岂不让他人捡了好处去?”
听了我的话慕容清言恍然大悟,我又继续道:
“汝需切记:联弱攻强为纵,联强攻弱为横。纵横二字乃乱世安邦之要!”
“先生的意思是......”慕容清言抬头望着我,目光满是兴奋,“须与楚连之攻陈?!”
我大笑两声:
“儒子可教也......”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我不知道的是,慕容白现下正在御书房里实践着。
御书房
“王上。”兵部侍郎大臣上前道,“据探子来报,楚国长公主项瑶已然从楚国出发前往我大秦了。”
慕容白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扶住额头,一只手轻敲着桌面。听到大臣们的话她并未有所动,不言不语的模样让御书房的气压低了三分。
“王上,依老臣所见:我朝应迎之以彰显我大秦风范。”礼部侍郎上前道。
“彰显我大秦风范?”兵部侍郎冷笑一声,“对于这种不时偷袭我大秦边境国家的公主,何需彰显?”
“大人说笑了。”七十岁的礼部侍郎是三朝元老,他不卑不亢道,“若非如此,秦将何以面世人?”
“丞相......”慕容白终于开口打断了那两人的争吵,她唤到安静站在一边的丞相甘罗。
“臣在。”闻言,甘罗对着慕容白欠了欠身,算是行过了礼。
“丞相有何高见?”
甘罗低下眉,虽然慕容白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她比他优秀的太多了。
作为一名君王,慕容白无疑是完美的:生性冷漠,取舍果断,睿智有礼......
“迎之。”
慕容白点了点头,对站在一边的李德全淡淡地吩咐道:
“拟旨吧。”
“诺。”李德全道。
“吾王圣明!”闻言,大臣们急忙跪下身来,行大礼道。
“退下吧。”慕容白淡淡道。
“诺。”
待大臣们退下后,慕容白便散了宫人们,独自一人在房里批阅奏折。
约摸过了两个多时辰,桌上堆着的奏折才终于少了一些。她放下了笔,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来人。”
一名太监从门外进来,走到慕容白身前三米处行了行礼,恭敬道:
“王上。”
慕容白看了一下窗外的天,已然午时了,她轻声道:
“王君呢?”
“回王上,”太监恭敬道,“王君在清言殿下那里。”
慕容白挑了挑眉:
“摆驾若非殿......”
“诺。”
而同时宫外的酒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掌柜的。”店小二跑到四十多岁的掌柜的面前小声道,“七号雅间的客人已然醉了一宿了......”
男人点了点头:
“是昨天晚上来的那姑娘?”
店小二点了点头。
掌柜的想了一下,摆了摆手:
“算了吧,看模样应该是有什么伤心事吧......你去拿条毯子给她好了......”
“好的掌柜......”
苏域趴在桌上,酒精已将她的大脑完全麻痹。她的意识也不再清晰,就连小二走到她身旁将毛毯披在她身上她也未曾发觉过。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没有闻到熟悉的那人身上的味道吧。
自然,她也就不愿醒来。
她这一生,都在等一个人。
却偏这一生,都等不到那个人。
她爱饮酒,因为也许只有在醉酒之后她才敢拉住她的手问声她可曾是一直爱着她的......
因为也只有在醉酒之后,她爱的那个人才会对她说一声爱,一直都爱着。
就算是自己骗骗自己,她也愿意这样下去。
她不会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个孩子。就像她不会明白,为何当日为她描红妆成过亲的人会在后来娶了别人一样。
她不想懂,也不愿意懂。
她怕她懂了,就再也没力气去爱再没力气去想了。
就像她在窗外听见那人对另一个人说我也会爱上你一样,她所有的固执与信念全部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如此,她又何必清醒。
至少在梦里她爱的人还在与她唱着那年的戏,为她描着那年的眉,饮着那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