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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好不当白月光了(96)
作者:鸽子不会咕咕咕 阅读记录
“啊?”池浅闻声愣了一下。
她刚才好像的确是这么喊的时今澜。
好奇怪。
她为什么会喊时今澜:“阿澜”,她虽然还记得自己想要把“沈小姐”这个称呼改掉,但也不记得自己给时今澜起好其他称呼了。
不过,“阿澜”的确挺好听的,叫的也顺口。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这样称呼时今澜。
反正都已经这么叫了,池浅也不多想了,只当是自己潜意识反应,试探起了时今澜喜欢不喜欢:“可以吗?以后我都喊你‘阿澜’?”
“可以。”时今澜点头。
听惯了别人喊她“时小姐”、“小时总”、“老板”……,“阿澜”这两个字,在其中显得格外特别,不带着任何身份色彩,她只是她。
垂在脸侧的头发被风轻轻撩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时今澜心口那份不悦消散了下去。
她来了几分兴致,转头看着池浅手里那一大捧花,主动问道:“你在干什么?”
“给你编花环啊。”池浅举了举手里的花,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上次给你的花环不是落这里了吗,你看,都蔫了,我给你编个新的。”
时今澜听着池浅的话,顺着她的递过来的手看去。
那失水萎缩的花瓣依旧灿烂,被贴着少女的手指,恋恋不舍。
“你编吧。”
时今澜想要。
“等我。”池浅说行动就行动,一下就坐在了时今澜身边的草地上。
微风荡起一片花香,远处时不时传来人交谈的声音。
因为是在祠堂,大家都压着声音,拘束自己的言行,除了某个人。
不拘小节的影子落在时今澜的掌心,随意挽起的长发轻轻浮动,像是也要落进她的手里。
夜色浓重,茂盛交织的树叶将天空挡的很严实。
虫豸鸣叫,恍惚间好似回到了那个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山洞。
时今澜就坐在池浅给她搬来的石头上,从稍后一点的方向看着池浅。
松散垂下发丝遮住了她的额角,长睫低垂,眸子里都是认真的神情。
开的鲜艳的酢浆草随着池浅手指的拨动,一颤一颤的。
花瓣互相交错,池浅长指翻飞,动作熟稔的将花束编成一条的。
时今澜在一旁瞧着,有点看不清她是怎么做到的,只是脑袋里忽的翻出一个想法:这人手指还挺灵活的。
而我们这位手指灵活的池小姐全然没有注意到来自斜后侧的视线,只一心一意的编着花环,不消片刻就做好了:“好啦!”
池浅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整理着几片花瓣的位置,侧身展示给时今澜:“你看。”
祠堂周围的光将这一方区域照的如白昼般明亮,花朵错了时差,不知疲惫的开得灿烂。
交错的花瓣好似晕染开一样,将暖色调柔和的绕成一环,明媚的好似一团日光,被另一颗太阳拿在手里。
时今澜瞧着,轻眯了下眼。
池浅的确称得上手巧,审美也在线。
“不给我带上吗?”时今澜抬头看向池浅,平静的瞳子漆黑而深邃。
池浅愣了一下,但很快这种呆呆的样子被一些受宠若惊替代。
她的心脏小小的跳了两下,因为时今澜的喜欢而欢喜:“好啊。”
坐地上盘着腿,池浅起来的时候脚都有些麻了。
可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股子蛮力,无视了脚底传来的麻木刺痛,径直走到时今澜跟前,要给时今澜带上花环。
风又忽的涌过来一阵,枝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星星从夜空中漏下来,掉落在银灰色的火焰,是另一种银河。
池浅充满分寸感的将花环带在时今澜的头上,悬着的手却并没有着急收回来。
那被风吹起的头发有些凌乱,池浅的分寸时有时无的,伸过手去拨开了挡在时今澜脸侧的发丝。
而后如云雾拨开,一双乌黑深邃的瞳子闯进了池浅的视线。
池浅居高而临下,影子落在时今澜的头顶,却没有压住她的眼睛。
时今澜就这样带着她给她的花环,抬头注视,漆黑的瞳子好似这世界上最昂贵的宝石,惯以覆盖的冷淡之下折射着干净与透亮。
星空拨开树叶落下,光影璀璨中,装着池浅的模样。
原来她们这是在四目相对啊……
池浅脑袋里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状况,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时今澜的发丝依旧缠绕在她的指尖,无限在靠近的距离好像一个慢镜头,在温和的夜晚烘起越来越明显的热意。
她们距离太近,呼吸的在交错。
池浅的指尖似有若无的抵在时今澜的耳侧,虚悬的影子沿着光路,落在时今澜的唇瓣。
上次这样看着时今澜的唇还是在海边。
那个该死的十三剥夺了她身体的权利,让她去给时今澜的渡气。
那晚的海水很凉,冰冷的好像是一片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