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逆雪淡淡笑着说:“怎么了?”
朱蕊起身,顺势坐在了欧阳逆雪的腿上,一手挂着她的脖子,说:“你离开帮里以后我一直都在反省,我以前忽略你太多了,总是要你这样做,你要那样做,但是忘了其实你也需要温柔的体贴。以至于给你那么大的压力。“
欧阳逆雪淡淡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朱蕊轻轻叹了一下,伸手怜爱的抚着她的脸庞,说:“你其实很敏感的,不过看起来多坚强……”欧阳逆雪却打断了她,答非所问的说:“于鹄早上有没有来找你?”
朱蕊眉头轻挑,说:“这个时候提他干什么?多扫兴呢。”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嘴唇贴近了欧阳逆雪的嘴唇,两个人的嘴唇轻轻触在一起,欧阳逆雪笑了起来,恶作剧一样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下,在她耳边说:“你真是个妖精,迷死人不偿命。”
朱蕊咯咯笑了起来,欧阳逆雪把她抱起,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说:“我有点事要问于鹄,明天你让他过来找我,瞿先生的死恐怕是有心人做给我看的,姐姐,你觉得会是谁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取了大衣穿上,向外面走去,显然并不打算听朱蕊的回答。她身后的朱蕊蜷起腿放在沙发上,伸手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目光复杂的看着欧阳逆雪。这许多年来,欧阳逆雪与她来说算什么呢?
欧阳逆雪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算什么呢?欧阳逆雪觉得,那其实是一种畸形的爱恋,就像是一个孩子深深爱着她的布娃娃,是一种类似于恋物癖的情感,她对布娃娃的感情不会有所变化,就算是这个布娃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是的,从一开始到现在,朱蕊对欧阳逆雪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变化过,改变的只是欧阳逆雪,她甚至于连最初的初衷都没有改变。
她单方面的给欧阳逆雪做出了人生抉择,或者死心塌地的爱她,或者由她来毁灭—欧阳逆雪就是她手里的那个布娃娃,无论欧阳逆雪如何,别人谁也没有权利干涉。
欧阳逆雪房间的小客厅里,摆起了一个香桌,香桌上燃着香烛,摆着一个铜的小香炉,香炉里燃着的香飘起一缕缕的青烟。欧阳逆雪双手合十跪在香案前,上身半裸着,只披了一件披肩,露出她右边白皙圆润的肩头,身边是一个披着袈裟的法师,一边诵念着佛经,一边在她的肩头上纹下一些梵文。
那是为少女祝福的一段经文,这样的经文不是随便找个纹身店就可以做的,做这样的纹身是很有讲究的,要一个德高望重的法师一边诵念,一边把经文纹在身上。这是欧阳逆雪为吕倩雅的祈福,她希望吕倩雅能早早醒过来。
今天是从医院把吕倩雅接回来的日子,欧阳逆雪没有去医院,一直在为吕倩雅祈福。她安排的手下把吕倩雅接回来,就安顿在欧阳逆雪的卧室里,祈福一直在进行中,从医院就守着吕倩雅的胡跃明,轻手轻脚的走过来,伏在欧阳逆雪耳边,轻声说:“吕姑娘已经安置好了,按您的吩咐,一直看护吕姑娘的那个护士也一起来了。”
低首合目,双手合十的欧阳逆雪轻轻点了点头,胡跃明又轻声说:“魏总来了,就在楼下。”欧阳逆雪低声回答说:“叫他等一会。”胡跃明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开了。
祈福一直到下午才结束,送法师离开,欧阳逆雪来到卧室里看了看吕倩雅,吕倩雅依旧沉睡着,欧阳逆雪握着她的手,在她额前印了一个吻,她吻的非常小心,似乎在担心吻的重了会惊到吕倩雅,又在担心吻的轻了吕倩雅感觉不到。
吻完,她轻轻叹了口气,外面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卧室门被敲响了。欧阳逆雪把吕倩雅的手小心放好,转身向外面走去。魏广成看到法师离开,于是上来找她。欧阳逆雪关好了卧室门,说:“事情办完了?”
魏广成点点头,说:“刚才于皓来过了。”
欧阳逆雪点点头,说:“你看他怎么样?“
魏广成说:“这家伙很有城府,试了一下口风,也没试出什么来,不过我说瞿先生的是是不是他主子的意思,他有点沉不住气,急忙给朱蕊辩解。”
这是欧阳逆雪故意安排的,她叫于鹄今天来这里见她,实际上她早就约好了时间今天要为吕倩雅祈福,于鹄来以后,只见到了魏广成,一些话,魏广成可以直接去说,欧阳逆雪不能,比如对朱蕊的试探,欧阳逆雪还要做出跟朱蕊两姐妹亲密无间的姿态来。
只不过通过于鹄试探朱蕊,也只是表面文章。
欧阳逆雪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萧条的景象,轻声说:“我看她怎么收这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