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急忙扒开她的手,说道:“你不生气啊?”其实一路回来,她还在担心见到克西雅会不会尴尬,克西雅显然早就把不快忘在一边了,兴奋的说道:“气什么?你做不了驸马就做不了呗,你不是男孩子,那我们以后一起玩更不用拘束了。”
格玛却有些恼意,说道:“克西雅,谁让你自己跑出来了?”
李月影看着眼前两人亲热,不经意的转过目光,对格玛说道:“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嫣然急忙道:“嗯,先回吧。”李月影伸手给她说道:“来,你跟我骑一匹马,你的马让给小公主吧。”
嫣然自然没加多想,翻身上了马背,抱着李月影的腰,对克西雅说道:“上马,快回吧。”克西雅单纯懵懂,也更本想不到别的,欢快的上了马。
哈赤麻脸色铁青着,示意手下人马让路,看着一行人离去。
旻蕴儿抱了一堆东西从柴宁宇的房间里出来,一眼却看到柴宁宇回来了,立时惊慌失措起来,紧张的就要把那堆东西往身后藏,手忙脚乱中,那堆东西却散落在地上,却是李月影的画像,一张张画像上,李月影神态各异,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柴宁宇停在了那些画像边,低头看着那些画像,看着李月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也没有言语。旻蕴儿小心翼翼问道:“你。。。。生气了?”柴宁宇闻言,悟过来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旻蕴儿轻声道:“我想把这些扔了。”她还是有些忐忑,柴宁宇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依旧如常,顿了一会,忽然俯身把那些画像全捡了起来,聚在一处,找出火折子点燃了。旻蕴儿看着她的举动,大大松了口气,忽然开心起来,过去抱了柴宁宇的颈子,撒娇道:“你都没给我画过画呢,也给我画一幅好不好。”
“好。”柴宁宇笑了笑,答应了。
旻蕴儿立刻喜道:“我去准备纸墨。”
房间里,旻蕴儿自己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就坐在柴宁宇眼前,柴宁宇提笔看了看旻蕴儿,落下笔去,笔触细腻,一点点勾画出一个人的大致形容,只是还未画出五官,柴宁宇低了头看着那个描出的轮廓,不仅有出神起来。
旻蕴儿看她久久不在落笔,疑惑的走了过来,笑道:“给我看看你画的。”一看之下,却见画上那人单只一个轮廓就带着一股飘逸,发丝随笔落下,却微微飞扬。旻蕴儿心里一沉,一时没有说什么。柴宁宇却突然惊悟过来,一把抓起桌上的宣纸撕了,说道:“画多了就成习惯了,你别在意,我给你重新画过。”
旻蕴儿笑着点点头,重新回去坐下,看柴宁宇低头作画,画了一阵,柴宁宇忽然焦躁起来,把桌上的宣纸又抓起来撕了,旻蕴儿看着她焦躁的样子,深知她在想什么,也不觉黯然起来,心里充满了失望,看着柴宁宇焦躁的样子,又心有不忍,想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说,自己也不觉烦躁起来,起身离开了房间,柴宁宇便看着那一地纸屑呆了一阵,又重新提笔,努力想着旻蕴儿的相貌落笔。
旻蕴儿从房间出来,离了府里,她们眼下暂且住在凤翔城的守备府里,旻蕴儿自己一个人出来,想透透气,只带了白虎去了北边的山上,山林里多是禽鸟走兽,旻蕴儿自幼与野兽为伍,对这些生命极有感情,她家传的的控兽术,不只是以音乐操控这些动物,更重要的还是要熟谙这些动物各自的脾性,还有他们之间的交流,这控兽术若非从小耳濡目染,一点点积累学习,是没办法学会的。
旻蕴儿一人在白虎的陪伴下,坐在山间,用乐声招来一些鸟雀戏耍,耳中却传来一声狼啸声,那些鸟雀在狼啸声中惊的乱飞,旻蕴儿却听出声音中透着哀鸣和无力,似乎发出声音的这匹狼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旻蕴儿想了想,拍了怕虎背说道:“大白,听出声音从哪里来的吗?带我去。”
残雪中,卧着一匹母狼,母狼周围还有许多匹狼,围绕着母狼,不是从嗓子中发出一些低低的嘶声,气氛萧瑟。旻蕴儿吹起了笛子,柔柔的笛声中,围绕在母狼身边的那些狼都慢慢退开了一下,旻蕴儿吹着笛子走过去,看了看眼前的母狼,这才发觉这是一匹怀了孕的狼,只是此时受了伤,腰上有一道血痕,不深不浅,重伤了母狼,使得它难产,却又没要它的命。
旻蕴儿收起笛子,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抚摸着它的毛,慢慢的轻柔的抚摸着,抚摸一阵后逐渐的把手伸到了母狼的脖子那里,母狼没有威胁她,让她抚摸着脖子里的毛,旻蕴儿松了一口气,当狼愿意把自己的喉咙露给别人的时候,就意味着它完全信任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