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很年轻的嘛！而且我第一次见到妍姐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小孩呢，比我还小的样子。”

“是么？”谷妍笑着问，“你多大？”

“22。”

“真年轻，真好啊。”谷妍说话总是拍子很慢，再急的时候她都是这个调调。谷妍的声音也很好听，有时候夏小柯就是爱听谷妍这缓慢清澈的声音响在耳边。

那天夏小柯还挺想问谷妍有没有孩子，按理说结婚三年了没有孩子才奇怪吧，但谷妍那个样子真的不太像个母亲，也没有听同事说过这个问题。还犹豫着要不要问的时候谷妍就吃完饭站起来刷碗去了。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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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妍的老公去出差了，所以最近谷妍都很闲，下班也不着急回家，带着夏小柯东逛西逛，一起吃吃饭什么的，夏小柯也乐意跟谷妍待着，她觉得谷妍成熟，漂亮，可爱，反正什么都好。但谷妍的个性实在有些飘忽不定，时而热情时而冷淡，这让夏小柯无法很真实地靠近谷妍却对谷妍越来越有兴趣。

小袁说最近夏小柯变得好像智商很低的样子，整天乐呵呵的是不是恋爱了？夏小柯踹小袁一脚说熟归熟我照样可以告你诽谤。

谷妍的成熟表现在工作和个性上，但是她的孩子气也是很重，不仅表现在长相上而且表现在穿着打扮上。她不像同龄的女生一样拎着小垮包穿着高跟鞋，而是背着双肩包穿运动鞋，单位里所有人都和客户争执过，只有谷妍没有，可能和她的慢性子也有关。她办业务很缜密，算是单位里出错最少的。但也就是这样的细心却透着冷漠让夏小柯和谷妍第一次有了矛盾。

新来的同事陈宁的汇兑台其实很麻烦，每天汇款的人也很多，而陈宁个性有点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容易神游，结果有天陈宁一结帐，长款五千。

陈宁慌慌张张地跑到储蓄问师傅们该怎么办，因为谷妍的位置在最前面，陈宁一进来就用哭丧着脸对着谷妍直问，但谷妍看了陈宁一眼却没说话，继续办自己的业务。

夏小柯看在眼里有点替谷妍尴尬，站起身走过去给陈宁说先去查下流水看看有没有汇款失败的记录，然后把长款用公事信封装起来封好盖上自己的名彰什么的。

正说着夏小柯窗口的顾客开始不满，业务办一半人跑了还一声不说，多少有点让人火大。谷妍拉了夏小柯一下，说：“回你的台。”

夏小柯皱着眉，让陈宁先回去查，然后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声不吭地听着窗口外的抱怨声，心情烦闷地继续办业务。

陈宁查了半天流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把长款先封起来，封完后又拿着钱跑到储蓄来问谷妍：“谷姐，长款放哪里啊？”

谷妍说：“先收好，看最近有没有客户回来找的。”

“那……”陈宁指着储蓄的保险箱说，“可以放到那里吗？”

谷妍直接回到道：“自己收好。”

夏小柯敲键盘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狠狠地一顿狠敲。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小柯和谷妍都没有理对方。上班的时候夏小柯故意不和谷妍说话，有部分是赌气，而另一方面夏小柯又觉得谷妍那种自私的态度让她很失望，本以为谷妍不一样，但到头来她和其他人都一样只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人情味。

夏小柯不说话，谷妍也不和她说话，但和平时活泼突然沉默一眼就看出有情绪在的夏小柯不同，谷妍该笑就笑，该严肃还严肃，好像完全把夏小柯当空气一般。

夏小柯心想，好啊，要玩什么，那就玩到底。

从此夏小柯和别的同事有说有笑，常常带东西分给大家。她的行为的确幼稚到底，但却得到一个意外的回应。

就要过三八节了，那天苏主任拿了上头给发的三八节的购物券，刚好夏小柯路过就让夏小柯拿到前台去分给大家。夏小柯分给每个人的时候都笑脸相迎地哈拉上几句，只有到谷妍面前的时候夏小柯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放下购物券就走了。

“夏小柯！！”谷妍突然站起来，喊道，

“夏小柯你对我是不是有意见？有意见你直接说，别不说话！你这样对我算什么？？”谷妍直直地看着夏小柯，平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庞上明显露出了生气的神情。

全部人都吓傻在原地，谁也没有见过谷妍着急或者大声说话，更何况是这样激动的谷妍。

夏小柯更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没，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