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步小岸就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上,倒了热水想给苏信叶喝,可是苏信叶已经完全处于昏迷的状态了。步小岸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步小岸开始到处找冰块来给她降温,冰敷之后步小岸见她腹部的血红越来越大片,掀开她的衣角一看不免心惊,子弹果然是在里面,一直血流不止。高烧也是伤口引起的症状吧,步小岸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又不能把她送到医院去,只好打开电脑上网去查。
“小岸……”苏信叶突然醒了过来唤她。
“啊,你觉得怎样了?”
苏信叶还没继续说下去就开始咳嗽,咳得声音很大声,整个身体都蜷起来了。步小岸赶紧蹲下来帮她拍背。
“……家里,有酒精剪刀镊子和针线吗?”苏信叶嘴唇完全没有血色,眼神也没有了上次见面的那种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神的空洞。
“有,要干嘛?”步小岸有点不好的预感。
苏信叶苦笑一声说:“小岸会不会怕血?”
“不怎么怕……”
苏信叶偏着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满面都是病容和细汗却露出妩媚的笑,对步小岸说:“小岸帮我取子弹吧?好不好?”
步小岸后背一凉,这位苏小姐要取子弹还能用上一副想要别人请她吃冰激凌的样子,会不会太神奇了?
步小岸按照苏信叶的指示用火烧了剪刀和针,放在用酒精消毒过的盘子里,解开苏信叶的衬衫,发现这么冷的天气她居然只穿了这种秋天穿的衬衫。
“会不会冷?”步小岸把空调打开,怕裸着上身只穿内衣的苏信叶会冷。
苏信叶摇摇头依然笑得很柔和:“我都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只有痛的感觉。”
步小岸忐忑地望向她:“那,要取子弹没有麻醉怎么办?”
“没有麻醉啊,就不要麻醉了。”
步小岸:“……”
“来吧。”
虽然步小岸一直都对尸体或灵异事件都很有兴趣,看到尸体什么的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惊慌失措,但是血淋淋地划开人的皮肤和肌肉从体内取东西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苏信叶看步小岸拿起了剪刀却半天没有动,安慰她道:“没事的小岸,我不怎么怕痛的。”
步小岸双眼一闭,哎死就死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步小岸对着苏信叶的伤口眼睛一眨都不眨,手里的剪刀和镊子一直在发抖。
“那……那是什么?”步小岸从苏信叶剪开的伤口往里看去。
脸色惨白的苏信叶硬生生地在忍受着一个小孔的枪伤活生生地被剪开一个大口的痛苦,听见步小岸的疑惑觉得有点好笑,稍微缓解了一下痛楚,沙哑着声音说:“是肠子吧。”
步小岸低声尖叫着全身颤抖了一下,苏信叶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才笑了两声伤口大量地渗血出来,顿时她就痛的笑不出声了。
步小岸一脸着急:“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的……我看不到子弹在哪里啊。”
苏信叶缓了半天才继续说:“因为中弹的时候距离有点远所以子弹没有射穿我的身体,不取出来的话会很麻烦……咳咳咳!没关系,你就用力把伤口剪开,直到找到子弹取出来为止。”
步小岸觉得全身都无力了,看着苏信叶鲜血淋漓的腹部和自己拿着剪刀沾满鲜血的手,脑中一片空白。
子弹,你在哪里?辛,你在哪里?!
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睛被蒙了起来,双手被铁丝捆住,浑身的关节都在发痛。
当她在半睡半醒之间的时候就听见她身边激烈的打骂声,辛假装还在昏迷偷听对方的话,大意她是明白了,原来这帮人把她错当成警察由给绑来了,绑回来发现这人不对,老大气个半死把手下的人又踢又打。
辛在心里苦笑,和那警察有这么像吗?像到这些笨蛋都分不清了?结果自己当了替死鬼。
那老大似乎打累了,话锋一转说:“林绫是不是把任冉和那个警察都绑走了?”
“是……在搜寻中。”
老大点了根烟说:“向组长报告,让组长再派一队的人过来,一队去杀苏信叶,另一队跟你一起找到林绫,把那个无能的叛徒以及任冉和警察一同解决掉。”
“是!老大,那那个女人呢?”
还在装睡的辛突然意识到话题又转向了自己。
“那女人?尸体埋深一点。”老大无所谓地抛下这句话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