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差点撞到人,抬头一看,又低下头去。
“你老是这样低头走路总有天会真的撞到人!”陈茗主动拉住宁远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啊!”宁远停了下来,生生地拉扯住了陈茗。她不像林斯雨,她不太习惯被带到未知的世界中。
陈茗转过头,长长的马尾也跟着甩动,那张倔强美丽的脸流露出一种悲伤又不服输的复杂表情,她丢出一句话:
“去我家。”
宁远跟着陈茗穿过一片新建的小区,来到一栋高楼面前。陈茗按下密码铁门“哔”的一声开了,走过空旷的走廊陈茗把宁远领进了家门。
陈茗散下头发,拿着浴巾说:“我先去洗澡。”
“去吧。”宁远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不和我一起洗吗?”陈茗伏下身在宁远耳边细语,宁远脑袋一偏,没有说话。陈茗不高兴地直起身子快步走进卫生间。
当陈茗出来的时候全身只裹了一条短短的浴巾,她一边擦着头一边盯着宁远看,而宁远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电视屏幕。
“宁远,你怎么会这么冷血!”陈茗一甩擦头发的毛巾,愤恨地盯着宁远。
宁远淡淡地说:“我怎么了?”
陈茗看着宁远那张似乎无公害的脸,心中酸涩,走过来压住宁远作势就要吻她,宁远也没推开她只是别过脸去躲开了她的吻。
陈茗顿在那里,眼泪滚滚而下。
宁远不想再看她这个样子,站起身说:“我回去了。”
“你不是说今晚陪我的么!”陈茗负气地说。
“那是因为你之前说你家没人,晚上会害怕所以我才答应来的,现在看来你说的并不是实话。”
“我……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
“那天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我不要,我不答应!”
宁远笑着说:“没办法,你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我爱上别人了。”
陈茗呆呆地看着宁远推门走出她的房间,她的世界,房门合上的瞬间,她大哭出声。
校运会开幕,林斯雨每天都得去,组织比赛,写广播稿,忙这忙那,她觉得自己比参加比赛的人还累。烈日炎炎她拼命往暴露在外的四肢抹上防晒霜。这两天都没见宁远,林斯雨真怕明天1500米比赛开始的时候找不到她人。
这些天宁远都待家里,多数时间都在睡觉,醒了就去阳台浇一浇她的小草,生活得特清闲。
那天下午浇完水阳光照得她暖暖的她又困了,就躺在阳台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间听见客厅里有很大的声响,突然惊醒跑到客厅看见宁遥又在砸东西。
屋子里满地狼籍,连昨天宁远刚买的水杯也粉身碎骨。宁遥头发凌乱表情扭曲,她喘着气转身举起那个玻璃鱼缸狠狠往地下砸,宁远吓得一下子冲过去抱住宁遥,玻璃鱼缸应声摔得粉碎,碎玻璃飞溅起来,宁远只觉得小腿一痛。
宁遥在她的怀里用力挣扎,看似弱不禁风力气却大到惊人,宁远环在她腰际的双手十指紧扣,骨节发白,却一刻也不敢放松。
“放开我!!”宁遥挣脱不了,胡乱舞动双手,手肘重重一击打到宁远,宁远被打得一懵,嘴角边火辣辣的疼,熟悉的血腥味又侵入她的味觉。
“别发疯了……”宁远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姐姐,一下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利用自己的体重才把她压制住。
“ 太危险了,我麻烦你下次要摔东西要闹被拿玻璃的东西开玩笑,割伤你怎么办?”虽是责备,宁远的言语间尽是担心。
“那正好!我死了你正好可以跟那女人远走高飞,甩掉我这累赘!!”宁遥歇斯底里的喊叫和散落在红色沙发上的长长的凌乱长发显的她鬼魅病态。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丢下你!而且我已经和陈茗分手了……”
毫无征兆一个巴掌劈头盖脸地挥了过来,宁远的脸立刻红肿起来。
“你也承认你和她在一起过了是不是!”
宁远用力把宁遥往沙发里一推,愤怒地站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姐姐的眼泪沾湿了她的头发
千言万语宁远吞回肚里,两人对视了几秒,宁远像泄了气般说道:“你先冷静一下……”说完宁远转身想走出去,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她回头的时候看见宁遥拿起地上的碎玻璃片,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的左手臂,顿时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睡衣。
宁远冲过去拉开她拿着玻璃片的手,玻璃却还插在手臂上,宁远不知道该怎么把玻璃片拿出来,怕把伤口弄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