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川一袭黑色紧身西装,系个闪亮的领结,半长的头发全部往后梳成大背头 ,烟熏妆红口红,看上去就像是个彬彬有礼的吸血鬼,她搂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一 直抱着平板在玩游戏的杨雪薇嫌弃道:“司文你可一点都没有斯文的爱好,你说的 爆场又是黑市拳吧?上次你带我上前排坐去,什么VIP的位置,结果被喷了一脸的 血,还从脸上摸下来两颗牙……”
听到江岚川这话,一直屈着腿缩在沙发里的杨雪薇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展 开身子,站到露台边上去背对着她们——实在不想和这些无聊的女人多说一句话。
“看不起我们家的黑市拳吗?今晚可是冠军赛,VIP的票价在黑市都被炒到一 百万一张了,你这个每天吃白面的能不能学习一下什么叫暴力美学?”陆司文一只 脚踩在江岚川脸边的沙发背上,眼神都有些飘了,“你爱看不看,我乐意带着你去 还是怎么着。”说着她转过身指着kiro,“你们行,各有各的活法,都可以将姐妹 们抛到脑后去了。反正我无所谓啊,我没有你们一样过得潇洒自在,你们别以为自 己有多重要!”
“嗨。”江岚川站起来将陆司文扶住拉到沙发上坐好,“喝多的小孩就是爱口 无遮拦,雪薇,给司文倒杯水来。”
杨雪薇一脸不高兴,但还是听从江岚川的话倒了温水过来。
这时候刚才和吴夙亲密接触的女生上到露台来,找到了吴夙坐到她身边一下子 就扎到她怀里去。吴夙把礼帽从露台上飞出去,黑色的礼帽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中, 不见踪影。
露台上三组沙发围成一个U字形包裹着夜空中的繁星万丈。城市的灯火在她们 的脚下,正如她们能随意掌控别人的生死,无数为了生存而拼命努力的人蜗居在小 如棺材的房间里,每日为了生计发愁,为了能够生活得更好而用尽所有的努力,可 是她们开着香槟谈笑风声,游戏人生,抽着大麻吃着白面和情人醉生梦死。她们的 人生从投胎那天开始注定就是不同的。
白浴燃望着那消失的礼帽,最近的笑容还浮着,眼睛却酸了。那种酸是从心里 一根通道酸到眼眶深处,冲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怎么了?”就算灯光再暗,kiro还是发现了白浴燃的眼泪。
白浴燃擒着泪,笑着抓住kiro的胳膊问她:“我现在才发现,你根本从来没到 过地狱啊,一直在地狱的是我。”
即使你看不见任何的阳光,阳光都是与你同在的。你为了那一点儿小烦恼而痛 苦,却从来不知道你的脚下还有多少更加卑微的生命。
“你一直一直都在天堂,你看。”白浴燃望向星辰,“你拥有的根本就是整个 宇宙。”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作死的文青的节奏……所以文青和穷摇的区别在哪里!
☆、作死
白浴燃在陆司文家露台上说的话kiro全当她喝多了胡说八道,要是真的挖深了 去想,白浴燃根本就是看不起她。Kiro不想自己给自己找别扭,也不想在白浴燃身 子不好的时候跟她闹。
而白浴燃真是喝得有点多了,本来想要埋在心里的那点儿不舒坦竟不加掩饰地 爆发出来。虽然她爆发的方式有够温和,可是话语间的尽是讽刺,别说kiro本人了, 她姐妹团的几位也都听见了,就算喝多了也不是傻子,白浴燃那种话说出来就是戳 到她们最不舒服的地方。
“丫要不是小臻的小情人,我真一枪崩了她了。”陆司文闷一口酒和江岚川背 对着kiro小声说道。
江岚川含着笑意拍拍陆司文的肩膀,回头看白浴燃。
平静了好久的生活终于有点新鲜的东西注入进来了,江岚川舔了舔嘴唇,笑。
那晚后来的事情白浴燃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不知道谁放了音乐,灌了自己好 几杯酒的kiro在她面前跳舞。
Kiro扭着细腰,头发迷在眼前,看不清她的眼睛,只有鲜红的唇最是醒目。她 嘴角上挑到轻浮的弧度,将白浴燃从沙发上拉起。浑身发软的白浴燃站不稳,挂在 kiro身上,kiro捧着她的脸吻她,那吻热烈深情,就像是这辈子的最后一吻。
白浴燃被她吻得心中蠢动,她向来都禁不起kiro的挑逗。而在此刻,kiro看上 去分外的美丽,那美丽中又带着危险,像是要吃掉她,又像是等待着被食用。
Kiro的身上充斥着矛盾感,她心高气傲可以将世界踩在脚下,却又会为了白浴 燃而弯腰。在kiro身上白浴燃可以得到无比的满足感,她也深深地为kiro着迷…… kiro的美丽和强悍,痴情和温柔都一刀刀地刻在白浴燃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