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浴燃分明听见了身体发闷的响声,很奇怪,她并没有觉得特别的疼痛。可能 是大雨让气温变低,同时也降低了疼痛指数。白浴燃双手往后扣住对方的脑袋,用 力往自己的脑门上砸下来——她知道自己的格斗术有多么的不靠谱,只有在明亮的 场馆里秉持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时候她才能真的发挥所学的格斗术,放在真正和 敌人对抗的情况里,她最擅长的也就是乱打一气……
在使出头对头狠撞这一损招的那一刻,白浴燃想的其实就是同归于尽。很明显 对方就是比她厉害太多,居然可以单手就把人给劫持走满天乱飞,这可不是普通人 类能够办到的。能给她撞得双双晕倒那是最好的,就算她不晕,白浴燃晕过去也好 ,免得要经历这让人担惊受怕的被掳劫的过程……
白浴燃敢发誓自己是用尽了全力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来头槌的,可是这使尽了 吃奶的力气的一击,动响倒是很大,可是她竟然又觉得——不疼!就像是撞倒了一 块奶酪上,怎么回事?
白浴燃脖子上的压力消去,她身体失去平衡从树上坠了下去。
心惊肉跳以为自己就要摔个半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 上,只是膝盖微微弯曲了一下……
没有任何疼痛,没有任何的损伤,就连刚才的窒息感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 的印记。
她抬头看着蹲在树上的罂燚。罂燚抹了一下额头上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的血,像 一只安静专注凝视猎物的猫。
白浴燃握了一下拳头,再松开,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她确实感觉到了浴雪 的存在。
白浴燃还站在原处出神,罂燚突然大喊一句:“躲开!”
身后巨大的冲击力撞过来,白浴燃以为自己会被撞倒在地,没想到对方搂住了 她,一刀插进了她的腰部……
罂燚看见束火对白浴燃动手,从树上飞速冲下来。
束火曾经以四枪闻名,最拿手的就是一双手中有多种不同的武器,用起来让人 眼花缭乱。她将刺入白浴燃体内的刀转了一圈,另一只手掏出枪对罂燚连开数枪让 她靠近不了。
枪声一响,小区内的居民都被惊动,但谁也不敢探头出来看这种热闹。
束火哈哈大笑对罂燚说:“浴雪是我的了,想要就苏西你想得倒好……”
话未说完,白浴燃突然猛一转身一脚将她踢开,束火对她这一击有所反应,但 没想到一个受了刀伤的人还能有如此强劲的力道,活生生将她逼开了……
束火和罂燚一前一后对白浴燃虎视眈眈,束火嘴角扬起古怪的笑:“原来浴雪 这么厉害……那我就更放心大开杀戒了。”
☆、作死
头顶阵阵闷雷,脚下潺潺流过混着灰尘的雨水,站在那儿淋雨的白浴燃突然很 感激风悦然将她的一头长发剪去一半,不然这会儿工夫头发早就贴在脸上身上了。
她站在束火和罂燚之间,两个人都对她虎视眈眈,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儿害怕的 情绪。
雨水浇灌在她的身上也未令她烦躁,她心中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她闭 上眼,腰部的刀伤在以她能感受到的速度愈合,肌肉在拉扯着她的身体,但那种拉扯 感却是奇妙的、轻松而相当愉快的。
束火见白浴燃居然在这么紧迫的时候闭上了眼睛,能够很直观地感受到她心无 所忌的程度。束火注意到她亲手在白浴燃身上开的口子居然不流血了……浴雪的能 力让束火非常惊讶。
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黑月组居然一直不行动?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也难怪苏西甘愿做苏家的叛徒也要得到浴雪,有了浴雪真的有可能让炎童复活 ……
炎童……
想到炎童,束火就像是被千根刺扎身一样的难受。
虽然炎童已经被她亲手杀死,但却还是如幽灵一般阴魂不散……她想起炎童的 次数都要比想起苏西的次数要多。苏西可能只是她人生无法逾越的一个屏障,但炎 童却是一座永远都不能回避的高山。
要不是kiro的飞机遇上雷暴,根本就没有罂燚和束火出场的机会,她早就把白 浴燃带走了。
可是她现在却刚刚从迫降在山里的飞机上下来,坐车前往风悦然的工作室。
“需要多久时间到达?”kiro问道。
“四十分钟内到达,二小姐。”
“二十分钟。”kiro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二十分钟之内我要见到白 浴燃。”
“……”司机沉默了两秒钟后,一脚油门踩到底的同时回答道,“是!二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