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浴室，把已经快要散架的身体丢到热水之中，莫净言仰着头靠在浴缸边上。回想起下午自己的情绪，似乎是强迫自己到达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她挥鞭子的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其实她眼睁睁地看到了鞭子从王紫又白皙的脸上滑过，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王紫又也痛得哼出了声，但是莫净言像是着了魔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她并不想这样，她一点也不想伤害小又啊。

陷入了奇怪的情绪漩涡之中，莫净言想再一次好好地审阅自己的感情，审阅一番工作和感情之间的冲突，可是她很累，没精力没有时间，一切都不充分。

快要窒息了。

第伍幕 …

洗完澡莫净言极随意地套上一件针织衫，来到和80相约的休息室。莫净言到的时候王紫又和80苏迟已经面对面坐好了。

王紫又把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一身清爽的运动服，脸上受伤的地方贴上了两片创可贴，看上去就像个搞极限运动的少女。她抬头看了莫净言一眼，淡淡一笑便低下头去。莫净言能感觉到她这个笑容和往日的不同。是……有点委屈呢？

苏迟让两人摆了几个姿势拍了几张照片，还给王紫又的创可贴来了特写。拍完照后她们四人俩俩相对而坐。莫净言有点渴，拧开面前的水瓶盖子正要喝水，苏迟第一个问题就让她喷了出来。

“你们什么时候出柜？”

“噗。”莫净言被惊得连连咳嗽，扭头捂住自己的脸连连摆手，示意她们先聊。80笑翻，苏迟倒是依然很镇定继续问：“MONICA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敏感呢？ZOE不然你替她回答吧。”

王紫又也报以同样的镇定说：“出柜这种事情得有柜才能出嘛，是不是？”

“哦？”苏迟问道，“对了，前段时间XX艺人坦诚她已经和绯闻对象结婚两年了，近期才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证实了这件事希望大家能祝福。之前媒体就百般猜测她们都一直否定，结果其实都是在玩地下恋情，对此你们是怎么看待的呢？”

“地下恋情啊，很正常啊。”王紫又一点都不吝啬分享自己的想法，“多的是艺人都是这样，没办法，社会压力大，公司给的压力也大，但是我们都是正常人，我们会对一个人情不自禁地产生好感，因为无论我们演过多少电影有多少不同的人生，其实我们都还是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靠近自己的爱人这有什么奇怪的么。不管是艺人还是普通人，都想要有个完整人生吧？”

莫净言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衣角。

果然小又是这样想的呢……

“但是……”王紫又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桌子上，“但是，可能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吧。有些人并不觉得感情就是最重要的，有些人觉得感情再多再浓也不过是生活里的一部分而已，恋爱这样的东西不会比面包和理想来的实在和重要，是吧？如果因为感情被曝光而影响了事业，到头来得不偿失，会让她们更加找不到人生的方向的。”

“哦？ZOE，听上去你很有这方面的困扰呢？”

“就事论事而已。”

苏迟话锋一转，问莫净言：“MONICA，据说在《抵御》这部电影里你颠覆以往深入人心的形象要饰演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出卖朋友和爱人的坏女人，这个角色在塑造方面，会不会很困难呢？”

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么？

莫净言听到这八个字，竟

觉得它们用来形容现在的自己真的很贴切。

现在的她不就是心狠地把爱人放在了工作之后，手辣地为了拍戏的逼真效果让爱人受了伤，为了达到隐瞒恋情这个目的不惜投入所有的认真情绪去和爱人竞争么？

现在的她，甚至是很自私很无情的。

莫净言闭上双眼，眼皮低低的热度覆盖在她的眼珠之上。短暂的沉默之后莫净言直视着苏迟，缓缓开口：“不，我觉得，这个狠毒的女人和我很像。”

“哦？为什么这么认为？”苏迟来劲了，80直拿眼横她她也装作没看见。

莫净言的目光慢慢转向王紫又，继续说：“其实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对不对？”

王紫又感受到她的注视也回视了过来，表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正要开口莫净言就把头转了回去，对苏迟说：“这个角色我花了很多心血在里面，我希望大家能看到一个崭新的我。”

专访结束，80和苏迟就要走了，80走到莫净言身边，把一个小荷包塞到她的手里，说：“这是上次我和苏迟一起去五台山祈福的时候为你祈的，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