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我刚刚要想的不是这件事!
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正事。
“你……你敢……我马……马上死给你看……”我喘息着说。
我发觉周围的景物又飞得快起来了,恶心的感觉立刻扑了上来,我不得不闭上双眼,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那个位置,永远只等着你来坐。”
这样……才对嘛……
我满足地勾起了唇角,谁知却扯到伤口,痛得我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结果更痛了。简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割刀也就割刀,大家都是女人,相煎何太急,她为什么要往我脸上戳呢?
在这个安全的怀抱中待了好久……又或许才一会儿。
我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特勒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胸腔开始震动。
“让开!”他的声音中满是愤怒,“我说过,之后便会给你。”
“我让开倒是没什么,可这里的医生都只听我的。”这是……阿罗?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之间忽然不说话了,现场很沉默,沉默得诡异。
因为刚刚的休息,我积攒了一定的力量,所以此刻我终于能再次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就看到阿罗和卡特勒两人的对峙。
卡特勒忽然低头看我,我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心里渐渐恐慌起来——此刻我的脸一定是一片狼藉的?一定很丑陋——可我定定地看着他,虽然完全看不清楚,却不愿意移开视线。
“西莎,告诉我,那根挂坠在哪?”他终于开口问。
虽然他的问题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可我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贴身……挂着。”
那个时候我明明那么生气伤心,却依然没有把他唯一送过我的挂坠丢掉。我不再穿低领的衣服,谁也不知道,我靠近胸口的地方,藏着一个大龄少女的初恋。
“给我。”他又说,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好不好?”
我直觉上想说不好。
我宝贝了那么久的东西,怎么能还出去呢?
可我想卡特勒此刻一定是十分需要那挂坠,我便不好再任性了。
“你……自己拿……”我气喘吁吁地说。这句话一说完,我就觉得我全身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又都消失了,再次将眼睛闭上了。
我甚至听到了我的生命不断流失的声音,身体渐渐变得寒冷起来,我冻得瑟瑟发抖,一点都停不下来。
朦胧中,我听到卡特勒在喊:“如果她死了,你再也别想得到钥匙!”
他的声音里,竟然有我无法想象会出现的慌乱,以及威胁的恶意和愤怒,可我想,这句话威胁的对象可是阿罗呢,他能接受么?
可阿罗竟然接受了。
“去把医生叫来。”一阵沉默之后,我听到阿罗高声道,接着,他又说,“请不要忘记你的话。”
卡特勒抱着我再次走起来,他丢了一句话,“之后我会把钥匙给你——这是我的承诺。”
因为是承诺,所以不会违背……么?
阿罗应该是满意了,因为他不再出声阻拦卡特勒。
可钥匙……到底是什么呢?
卡特勒抱着我,走得很快很急,我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云端之上,轻飘飘的,一点都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重量。
我想我可能快死了。
察觉到这一点,我就把有关钥匙的事都丢出了脑海。快死的时候,人一般都会做些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也没有经验啊。
可有过经验的人都已经死了,谁也不会来告诉我,指导我。
又过了一会儿,我感到那种快速的移动消失了。
我的背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我猜可能是棉被。
可就是柔软,我依然觉得手臂和腿这些地方的伤口碰到东西后很疼——我该庆幸的是,简当时将我绑了起来,所以她没有割伤我的后背。
“这……失血也太多了!”
朦胧间,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惊呼。
“治不好她,你就去死。”一旁回应这声音的是卡特勒淡淡的,却充满了威胁的话语。
那个陌生的声音立刻不说话了,我感觉到有什么在我身上动起来。
没有人说话,我渐渐紧张起来。
卡特勒呢?他走了吗?他不管我,就要走了吗?
我的心跳渐渐变快,我觉得我的手指好像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