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第七名。”

“而九班长是731，第二名，安是734，第一名，恶魔的成绩也绝对不会差，你们下学期选文还是选理，都会进实验班，然后宿舍会根据班级来安排。”

“所以？”十班长平静的看着女生。

“那么，无论是班级，还是宿舍，我是不是与你们都分开了？顺便一提，我要是看到你们中哪一个和我一个班，我就会跟它绝交。”

“就算这样，我们也还是能一起玩，因为有周末，寒暑假。”

“但上了大学呢？”

“高中的寒暑假，我们还能聚在一起，但大学的寒暑假对你们来说，就是更加自由的学习时间，你们又不是随便选一个大学和专业去读的。”

“然后到了工作，只会更远。”

“这是显而易见的疏离趋势，因为你们对我而言太过优秀，人生轨迹就像相交线，相交后会越来越远。”

沉默的十班长大脑飞速运转，想要阻止这对她来说，可怕的范围，“但是你妹妹更优秀，她都已经进了国家研究所。”

女生看着十班长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她的力量只会造成伤害和毁灭，对待对自己好的人，她也总是显露出残忍。

有时，她会怀疑自己有没有感情。

她的确为着小说情节、小说角色而情绪起伏，但就像电影院里看电影，氛围到了，眼泪自然流下，但离开了，也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活动。

如果她是个只有轻浮情绪的家伙，那么趁现在，远离这些人是最好的。

于是女生开口：

“十班长，经历是不可复制的。”

“老实说，我正是因为有我妹妹，所以才毫无顾忌的与你们待在一起。”

“如果没有我妹妹，我不会接近你们，因为我承受不了最终变得疏远的可能，但因为有我妹妹，即使你们疏远了我也没关系，因为我不会变得自己一个人。”

十班长沉默，十班长犹豫的看着女生，十班长最终道：“你好可怜。”

“哈。”女生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可怜了，“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你也不能这样说我，这是不尊重我的话。”

“我才没有不尊重你。”十班长十分执拗的道，她这过分认真的模样让女生起身的动作停滞，“是你要接受事实，你有着太多经历带来的够不上阴影，但是毛病的东西。”

（听说她很快就要转学了，我们真的要跟她一起玩吗？）

“……”

原来脑子里还真的会突然出现以前的话啊，都不用去想，就像一个开关一样。

女生坐回椅子上，唇角笑意又嘲讽又苦涩，十班长说得对，她有毛病。

她以后也会有性别相关的毛病吗？

毕竟性别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人类赋予它的意义已经超出了它本来的意义，明明就是屎一样的意义，竟然也好意思说是繁衍本能，呵呵

“你停下来。”

十班长的声音突然惊醒了女生，但这让她更加生气，她握紧拳头，指甲戳肉，用疼痛提醒自己。

清醒点，你想性别可不是为了让它主导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由厌恶驱动的怪物，而是为了看出谁是怪物。

“你还好吗？”

十班长想要伸手去触碰女生，因为她想要安慰对方，但她想到女生平时别人稍近一些就会后退，又把手指压在了桌面上。

因为是木桌，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已经陷进了木桌里，女生看见了，她一时间有些想笑。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她们只是在聊学习，但现在却变成这种情况，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初一那样。

享受不了吃饭，睡觉也那么让她厌烦，不想接受任何信息，唯有安静的环境才让她好受一点，缺点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活着。

“哈哈，十班长，让我自己待会吧，”

“……好。”

还是去找安吧，这种情况她留下来也没用，下定了决心的十班长起身，离开了被当做补习室的高一十班。

但等她带着朋友过来后，女生却不在教室里。

“！”

“？你们两个来找我……！”女生突然一怔，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十班长抱在了怀里，不分对象的强烈排斥感油然而生，女生下意识的挣脱开来，又后退一步。

“喂！你干嘛抱我！”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十班长道谦，无措的擦去眼角流出的泪水，像个小孩子，但没有哭闹，只是安静的难过，看起来孤独又脆弱。

“！”女生看向后面的朋友，用眼神询问十班长是怎么了，而朋友的回答是指着她，表示是因为女生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