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无奈地看着那层飘在水面上的污渍,顿时也没了再去捉鱼的心情,老老实实地蹲在池塘边洗澡。
她不知道自己也怎么活下来又怎么弄得这么脏的,她无法想象自己怎么能够在睡一觉起来后脏成这样。手在身上一搓就是一大条黑乎乎的泥条,就连身旁的水都变成了黑色。
她记得她的背包里有香皂,赶紧回到岸上去背包里找香皂。
她的背包泡了水,放在最底下的香皂都泡化了。这种时候有得用就不错了,也不嫌弃,用快成糊糊状的香皂洗了澡。她来回搓次,洗得浑身发通才把自己洗gān净。
因为是光头,不用洗头了,不过,仍旧把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洗gān净。
莫卿卿摸着自己的小光头,顿时有点不太愿意回去找风倾然他们了。她敢说,柳子澈看到她的光头肯定会笑话她的,其他人也会偷偷的笑话。
不过头发掉了总会长的,她可以让风倾然给她做顶帽子戴在头上。
莫卿卿洗完澡,上岸时见到自己那脏得不成样子的shòu皮衣和披风,愁怅地噘起嘴。
好不容易洗gān净的她实在没法把这么脏的衣服穿身上。
她又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背上背包,抱起衣服和披风就朝着旁边像是倒塌在地震中的废墟跑去。
她想着也许可以找到洗粉洗把shòu皮衣和披风洗gān净呢?
她跑了几步,又想起还有鱼和shòu角,又跑回去把鱼串在shòu角上,将shòu角夹在胳膊下朝着废墟跑去。
靠近河村大桥处的风倾然一行来到积水退去,已经露出桥面的大桥上望着桥下湍急的水流。
风倾然站在桥头上大喊:“小莫……”
垃圾、杂物、野shòu尸体、人的尸体飘在河中被河水冲向下流。沿河两岸看不到任何人,甚至连活着的野shòu都看不到一头,一片死寂。
他们沿着野shòu奔过来的方向找了一路、喊了一路,一直找到河边都没有找到莫卿卿的踪迹。
柳子澈说:“会不会……”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咽了回去。
风倾然知道柳子澈想说什么。那不是会不会的事,冲当时野shòu逃命时的方向和速度,就能看出它就是朝着河里去的。
风倾然用力地抚着自己的额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小莫是旱鸭子。”
这点大家都清楚。要不然莫卿卿当时也不会吓得蹦到那么恐怖的野shòu背上去。
风倾然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说:“不过正是因为她是旱鸭子怕水,bào雨后到处都是积水,她连睡觉都没把篮球从身上摘下来,牢牢地捆在身上,所以,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我不确定她会被水冲到哪里去,下流的河段太长,她能上岸的地方太多,我们没法去找她。我们去找她,她要是找回来,反而容易错开。她上岸后,会想办法回来与我们会合,我们在这里等她,无论如何,等她一天。如果等不到她,我们沿途给她留记号,她回来后看到记号会来与我们会合。”
没人说话,也没有人反对。
他们知道即使莫卿卿身上挂着篮球没被淹死,带着她离开的那头野shòu、河里的野shòu、那些诡异光芒以及沿途的野shòu,这些重重危险使得她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变得极低。如今许多地方的路都被毁了,道路不通,她要找回来更是困难重重,即使活着,找回来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可如果等回来了呢?
第83章
莫卿卿跑到废墟前才发现这是一户菜农的窝棚。因地势低, 倒塌的窝棚泡在积水中, 再长上植物, 几乎都快烂完了,除了一些倒在地上被太阳晒裂可以拿来当柴烧的朽木, 她看不到任何可以用的东西。
沿着河堤再往前走不远是一座挺大的村子, 虽然已经塌成废墟,但能找到物资的概率比这里大得多。
莫卿卿不着寸缕, 实在不好意思光天化日之下光溜溜地到处跑,于是跑到河堤下摘了几片宽大的叶子做成围裙、肚兜穿在身上, 再去村子里翻找可用的物资。
灾难发生二十多天,经历过地震、烈日曝晒、bào雨以及动植物的侵袭, 废墟中的家具生活用品几乎全部损毁。
她想找洗粉, 只找到烂掉的洗粉袋子。
她拣了几块扁平的小碎石,蹲在池塘边用碎石先将皮面的脏污刮掉,又再把shòu皮衣和披风都泡在水里用脚来回地踩,将脏水踩出来, 之后又把她把脏污不堪的背包洗清了。
她背包里的调味料全都进了水, 只剩下两包没拆封的盐, 担心把盐也泡了,于是改用密封性比较好的水杯装盐。
水壶和矿泉水瓶都空了,莫卿卿渴得没法,只能去喝池塘里的水。
她现在胃口大增,一条草鱼吃进肚子里,反而更饿了。她想再抓鱼, 可没再见到有鱼再靠近岸边。之前下过bào雨,池塘里的水挺深,她不会游泳,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