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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氏的兄长激动地说道:“大人, 您还不明白吗?这一家子白眼狼,分明就是贪图本该我妹夫继承的祖产!我妹妹妹夫成亲多年, 未有子嗣, 他们以为杀了我妹夫,再污蔑我妹妹和丁仲有私情, 把两个人都害了,他们就可以独吞家产了!”
张余氏兄长的猜测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许多百姓都忍不住声援道:“就是,杀人可是要砍头的,哪有人为了偷汉子做这么蠢的事儿的?”
“就是!张波常年不在家,想偷人早就偷了,何必在婆家受这份窝囊气?”
“杀人偿命,大人,请还张波一个公道!”
“请诸位父老乡亲们,保持安静。”吴蔚抬了抬手,示意众人。
几个呼吸后公堂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张家三口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气势,煞白着一张脸,连头都不敢抬。
老张王氏彻底忘了哭,小张王氏却是失声痛哭了起来。
吴蔚一拍惊堂木,问道:“张王氏,张涛,小张王氏,你们可认罪?”
衙役们熟练地将杀威棒往地上一杵,发出整齐的脆响,震的众人浑身一凛。
这并非吴蔚吩咐的,而是梁朝衙门审案时的正常流程,甚至已经有衙役去堂外小间取了长凳出来,若是张涛再拒绝认罪,吴蔚就可以下令打板子了。
虽然吴蔚并没有这个想法……
赵捕头将手压在了佩刀上,冷冷说道:“张涛,你为财杀兄,天理难容,知县大人明察秋毫,你若再不如实交代,本捕头今日要亲自伺候伺候你!”
吴蔚嘴唇翕动,刚要制止,她并不赞成采用使用暴力,令犯罪嫌疑人招供的手段,若是张涛还嘴硬,吴蔚早已准备好了后招。
下一刻,张涛却双膝跪地,瘫倒在地了。
“招,我招了……”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沉冤得雪的张余氏,也跪到了地上,给吴蔚磕头谢恩。
吴蔚立刻叫人将张余氏扶了起来,张余氏绕过椅子,一头扑到了自己父兄身边,抱着二人痛哭起来。
师爷已经准备好了笔墨,朝吴蔚点了点头。
吴蔚说道:“张涛,如实交代你的犯罪经过!”
说话间,已经有衙役上前来,扯掉了老张王氏的凳子,并拿了绳索,将张家的三人绑了。
小张王氏哭嚎道:“大人,民妇是冤枉的,人不是我杀的,主意也不是我出的!大人饶命啊,我家中还有小儿,大人饶命啊!”
“肃静!”
衙役抽出刀柄,照着小张王氏的后背狠狠地抽了一击,后者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伏在地上半晌才重新直起身子,只是低声呜咽,再也不敢辩解了。
吴蔚觉得待堂审过后,很有必要给所有衙役开个会,但此时,吴蔚保持了沉默。
张涛垂下了头,艰难地说道:“你们别打了,我都招。”
……
案情的真相,与吴蔚追查的方向一致,原本张家也算是个和睦的家庭,长子张波是跑远途的货郎,每年赚下的银子足够家用,次子张涛虽然没有什么正经营生,但会到县城内各处打打零工,加上张老翁留下的银子,在这清庐县城内,张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富户,也是殷实之家。
直到去年,清庐县内出现了一个叫乐彩坊的铺子,弄清楚玩法之后张涛一下子就被迷住了,起先还中了几次小奖,让张涛愈发不可自拔,可不断加注购买之后,却是输多赢少,渐渐地张老翁留下的银子就都被张涛挥霍一空,甚至还欠下了赌债。
见事情瞒不住了,张涛只好找到母亲,请她去找张波要银子,前面几次张涛都给了,直到最后一次,张涛欠下了三十两的巨债,好脾气的张波当场发作,嚷嚷着要分家,被老张王氏哭了一通劝住了。
可间隙的种子也至此种下了,张老翁留给张涛的那部分遗产已经被张涛赌光了,众人不知道的是,就连他们现在这套民居,也已经被张涛压给了乐彩坊……
三月初七,张波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张涛把房子也输了的消息,趁着张余氏出门买菜的功夫,张波再一次提出了分家。
下午,张波特意打了酒回来,本想兄弟二人喝一杯,遭到了张涛的拒绝,张波便和其妻张余氏喝了几杯,张余氏不胜酒力,很快就喝醉了,张波借着酒劲儿,再一次找到张涛提出了分家,并苦劝张涛戒赌。
张波走后,张涛突然心生邪火,拿了厨房的一把剔骨刀冲了出来,本来是想威胁张波,打消分家的念头的,谁知却将剔骨刀捅进了张波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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