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张雨晴竟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正当张雨晴起身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左手传来轻微的拉扯感，好像并不想让她离开，扭头一看，发现是叶雨萱的左手，张雨晴看了看她，眼睛依然紧闭，好像是无意识的动作。

张雨晴思来想去，索性脱掉衣服，掀开叶雨萱的被窝，直接躺在了她的旁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叶雨萱轻微翻身，钻入了张雨晴怀里，脑袋埋进她那对挺拔柔软的胸里。

张雨晴反手搂住她，闭上双眼。冥冥之中，她好像闻见了淡淡的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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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六年前。

年轻的张韫素带着年仅十岁的叶雨萱来到了医学家族里，找到了家主张听兰，拉着叶雨萱的手对她说：

“萱萱，你跟着张阿姨学习，五年之后我来接你回家，来，叫人。”

叶雨萱礼貌的叫了声张阿姨后，张韫素便朝张听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张听兰拉起叶雨萱的小手，对她说，走吧萱萱，带你认识一个小伙伴，二人来到中心楼门前，张听兰朝正在门口玩耍的张雨晴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妈妈！”

“小晴，以后不管是学习还是玩耍，都要带上她。”

“你好，我叫叶雨萱，可以直接叫我小名萱萱！”叶雨萱向张雨晴伸出了右手。

“你好呀，我叫张雨晴，你可以叫我小晴！”张雨晴笑着回礼，同样伸出稚嫩的右手握住了叶雨萱。

两位年仅十岁的女孩子从这天开始，便在一起学习，一起生活，就连晚上睡觉，也在张雨晴卧室的同一张床上。很多时候，张雨晴会去隔壁房间跟着张听兰学习医术，面对晦涩难懂的医学，张雨晴硬是没喊过一声苦，甚至会独自一人在配药室待上一整天，凭借聪明的脑袋，半年一次的医学考核，都能拿到让张听兰满意的成绩。

就在张雨晴刚满十二周岁那天，听张听兰说要送她一个礼物，便开心的跟在张听兰身后，结果直接被带到了解剖室，冰冷的解剖台上只有静静躺着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年仅十二岁的张雨晴哪里见过死人，被吓的瞬间哭了出来，接着就被带出了解剖室。

原本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只是刚开始，第二天又被拉去，看见解剖室三个大字，张雨晴转头就想跑，但胳膊被张听兰死死拉住。

叶雨萱坐在另一个房间里，听着门外传来张雨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的心竟然也开始疼了起来。

拗不过张听兰，再一次被带进解剖室，再一次面对冰冷的尸体，张雨晴慢慢冷静了下来。张听兰从旁边拿过来一个五十公分高的椅子，让张雨晴踩了上去，这时，她才真正看见尸体的全貌，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伴随着无形的恐惧直冲大脑，紧闭双眼，眼泪瞬间滴落在解剖台上。

“小晴，闭上眼睛并不能逃避一切，妈妈知道你很害怕，但妈妈现在需要你拿起勇气，睁开眼睛。”

张雨晴听见来自母亲的温柔，慢慢睁开双眼，直面血淋淋的尸体。

“戴上手套。”张听兰递给张雨晴一双无菌医用手套。

“小晴，鞠躬。”

“傻丫头，让你向大体老师鞠躬，你朝我鞠躬干嘛。”

“小晴，记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话音刚落，一把崭新的手术刀被递在张雨晴眼前，颤颤巍巍地接过反射出惨淡白光又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右手不听使唤地哆嗦。

“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出刀时需要准、稳、快，准备出刀。”

张雨晴用尽全力控制不停抖动的右手，在张听兰的指挥下，用手术刀在尸体身上划开了一道十公分的刀口，顿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猩红的内脏在眼前被无限放大，张雨晴瞪大双眼，手术刀‘啪’的一声掉在解剖台上，再也忍不住了，转过头呕吐起来，张听兰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迅速拿过一个垃圾桶，轻轻拍着张雨晴的后背。

张雨晴感觉胃里的胆汁都被吐了出来，但反胃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弱。

两个小时后，张雨晴独自一人，双目发呆，颤抖着身子走出解剖室，双腿一软，顺势就要倒下去，而在一旁焦急等待的叶雨萱眼疾手快，冲上去抱住了她。

张雨晴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在自己刚满十二岁的时候，亲手破开了一具成年人的尸体。

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张雨晴吃什么吐什么，叶雨萱就在一旁照顾她，张听兰在暗处将两位孩子的相处过程尽收眼底，没有任何干涉。

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经过张听兰的悉心教导，这时的张雨晴已经能非常熟练的解剖一具尸体，一只手拿着鲜活的心脏，另一只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从解剖到分尸，从剔骨到拼装，每一个过程都极其精细，右手拿着手术刀如同泰山一般稳重。上一秒甚至还是沾满鲜血的双手，下一秒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