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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落魄女星同居后(49)

作者:呼噜呼噜狸 阅读记录


黑翅鸢将他丟到地板上踹了两脚,接着拿出包里的手机和含漱液朝卫生间走去,“喂,枭姐,已经搞定了,定位给你发过去,让人来把死猪搬走吧。”

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宋广安仍然觉得头昏脑涨,他下意识地伸手捂头,却发现双手被分绑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接着又动了动双腿,拴在脚腕上的金属脚梏链子哗啦啦的响。

四周漆黑一片,远处闪着微弱的光亮,像宇宙深处的小星团。他按捺住心中的惊惶,以斥责下属的语气高声质问绑架者:“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立即给我松绑!真是不要命了,我宋广安也敢绑?”

“啪”地一声,头顶灯光亮起,小星团泯灭,变成了从排风扇外侧倾泄进来的白色碎光。室内依旧很暗,但据远处被掀起引擎盖的车头和轮胎架,可以勉强看出这是一间大型修车厂。

“哟,宋公子醒啦?”枭鸮拖着一张木椅靠近宋广安,间隔两米的时候停下,悠悠然地坐在了椅子靠背当头上。

宋广安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是谁?”

“你的主审官。”语气听上去似在找乐子。

宋广安冷哼一声,嗤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侠盗梦做做就好,可不能当真。开个价,你想要多少,我成全你。”

枭鸮瘪了瘪嘴,“嘬”了三声,“精英先生,我不稀罕你的破钱,绑你到这里是受人之托,我们不谋财也不谋命,你只用在这配合我们,时不时发出惨叫就可以了。”

“他妈的你瞎念叨什么?我忙得很,明天要开股东会,政协那边也要去一趟,我要是因突发状况无故缺席,最后遭殃的是你和你的同伙,懂吗?”

“如果你很忙,哪来的闲工夫去为难人家小姑娘?”

“什么?”

“看来精英先生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枭鸮苦恼地说,“那我给你复盘一下吧。”

两分钟后,枭鸮叙述完毕,宋广安嗤嗤地笑起来,“原来是那只贱母狗让你们绑我的,优柔寡断胆子小不说,还喜欢耍阴招,等着吧,等我出去不弄死她。话说,你们是什么来头啊,还想在我身上动私刑,劝你们早点收手为妙,早点收手,我会留点情,给警察提供词的时候往轻里说,不然,对薄公堂的时候有你好看。”

“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就算找到了,也无法定罪。”

“还真把自己当成唐·柯里昂,给弱者无偿帮助,建立地下政权了?那我是不是要认你作‘教母’,真是笑话!”

枭鸮把椅子拉得更近了,她跟宋广安面对面坐着,圆大水灵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抖了点冬三省的乡音出来,“教母,我还益生菌儿呢,难听死了。”

“宋先生。”另一个声音响起。

宋广安闻言看过去,背光的缘故,只能看到她较为瘦削的身形剪影。她悠闲地坐在一摞轮胎上,长腿微幅度地前后晃动。

“不管是《说文解字》还是《仓颉篇》,‘母’这个字都以‘能生产哺育婴孩的女子’作释,个人认为它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象形字,形象到我一看到这个字就能联想到一个温驯顺从的贤仆,那两个点简直就是男凝典范。不光是这个,与‘第二性’相关的字眼,女,妇,都跟‘服从’一词相关,这直接道明了男祖先们对我们的最根本期待:一个受规训、懂服从,具备优质生育力的产育工具。吕思勉先生对此概括得相当简练——‘贤母良妻,只是贤奴良隶’。”

她冷笑了一下,“母这字,配不上其背后代表的群体。当你们称颂养育之人的时候,喊她母亲;当你们羞辱弱势之人的时候,喊她母狗,这个象形字在尊与贱之间容与徘徊,真叫人恶心。”

枭鸮倾身向前,扩充道:“精英哥要是想用特殊的名号称呼我们,叫牧师或者司铎就好,去性化就是对我们的尊重。说到唐·柯里昂,唔……我很不喜欢男权味儿十足的文艺作品,可非要同向类比的话,我觉得你口中的那位教父比不过爱德华·盖恩的一根脚指头。”

宋广安冷汗一冒,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暗道:这可不妙,一个打女/拳一个精神病,这算是落到两个怪胎手里了。

“以爱德华·盖恩为原型的影视作品可真不少,什么《沉默的羔羊》啦,《心灵猎人》啦,《SAW》啦,都或多或少参考了这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狂的形象。我很喜欢《SAW》里面的约翰·克莱默对黑心资本家说的那段话,现在把它送给你——”

“多年来,你利用你的公式决定他人的生死,健康的人受益,而得病的人则会收到不公正的拒绝。但是这个公式没有计算人类求生的意志力,死亡降临时,谁应该活下去和谁想要活下去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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