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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总会碰到瓶颈,常盼总觉得自己被一种莫须有的东西桎梏着,没有办法知道那是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去找。
外出活动的地点定在离云城十万八千里的藏区,十几人的摄影团倒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年轻人不多,大点都是老资历的,不算是工作室的,是周学姐请过来的,估计是希望他们能带带这帮小的。常盼在外话比较少,加上脸看上也不太好相处,一直就默默的跟着,等到分散的时候才松口气。
头几天去了什么圣湖什么仙境的,她都没什么兴趣,自然广袤纵然值得惊叹,但呈现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又觉得索然无味,好不容易可以在热闹的地方溜达,她真是求之不得。
晚上她一个人出了门,看了看手机的导航,去了天海夜市,这地儿五月份晚上还是挺冷的,她外头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抓绒外套,款式有点复古,黑色的腰带打了个结,手机挂在脖子上,肩上挂着相机的包,漫无目的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这几天正好是假期,游客比往常多,来来往往都要人挤人。常盼耳朵塞着耳机,走动的时候宽大的裤脚摆动的幅度很大,手腕上还是同行的女摄影师早晨给她买的银镯,从头到脚都提示着这个人是个文青。可常盼从没觉得自己是文青,虽然杨迎雪杨总经常用这个标榜自己,但她还是不敢苟同,毕竟人家身上的铜臭味都可以散发到十里开外,到她这个小市民这儿,“文”都没了,只剩下还能贴几年的“青”。
青年的青。
她拍了几张照就原路返回了,公交车开也没点路,中途她在自己的主页上传了几张刚用手机拍照片,算是纪念一下,定位也懒得开,她的个人主页其实简单的完全不像个红人,偶尔几张自己的照片,也都是配合工作室的主题传上去的,哪天心情好了,发一个搔首弄姿的自拍,也就完事了。
不过总有人让她接广告,她看了看私信,觉得那点钱还没她去给人修个片来的多,非常大方的留给自己主页一丝清明。
手机拍的街景她甚至连滤镜都懒得加,羊肉串成堆的摊子,人来人往有点模糊的街道,异地的风味在这么随意的模糊状态下就出来了,她才发了没一分钟,提示就蹭蹭蹭的挑出来,来来回回的就是那几句,她也没兴趣再看,等公交车慢悠悠的开到八廓街,她下了车,这才去买了瓶水。
商业街的晚上比白天热闹,霓虹灯影绰下人影都好像模糊了,据说曾经是手工打磨铺成的石块街道,巨型香炉弥漫的香火气息蔓延在这样宽阔的街道上,常盼在转经道走了没多久,余光里有一条窄道,不知道通向哪里,两个人正朝这里走来,一大一小,似乎是姐妹,看上去是当地人,高个儿的那个揽着靠着她说话的女孩,走出窄道经过常盼身边的时候说的话都是她听不懂的话,但可以听出来的是,她们此刻的心情都很愉悦。
窄道,揽肩,依偎,说笑。
明明处在连风中气息都截然不同的城市,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想到被自己靠着的方游。
方游对禄县熟悉无比,穿街走巷都不会迷路,周末她俩都有空的时候,吃完饭就四处走走,陋巷设施陈旧,脏乱的电线四处拉着,傍晚有群鸟站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方游揽着她的肩,指着这个那里,告诉她哪里住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小时候曾经怎么样。
方游很少提及她的幼年,那时候常盼也不敢贸然去问,有些东西在日渐相处中早能揣测一二,她能问的,她不能问的,方游都似乎给了深刻的界限。
有时她想,喜欢真是世界上最不合算的一种感情,一旦产生,就意味着要失去自己的一些东西。
比如她最初的口无遮拦说问就问,在那样的时刻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变成了煎熬的想问不能问,只能状似无意的拉起对方,随手指个地方,说:“去那吧。”
她走进窄道,两侧是非常具有当地风格的浮雕,还有一些刻痕,前头似乎有经幡飘扬,也许是个店铺。
是个酒馆。
背着相机的女青年推门进去,这个酒馆没有因为推门的风铃声而安静,常盼挑了个地儿坐着,没想到墙上挂了许多明信片,陌生的语言在这个陌生空间里蔓延着,她点了杯酒,为了驱赶不断涌上来的回忆,一张张的看起上头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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