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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入戏太深(215)
作者:春淮月 阅读记录
慕意清干涩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对不起……”
景初被廖儒捅伤的事情上了热搜,秦暔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已经看到了相关信息。
她叹口气,继续安慰:“傻孩子,不是你的错,她心甘情愿帮助别人,谁也没想到会有意外发生。”
慕意清哑然,泪水仍在无声滑落。
一旁的景舒凝视散着血色光芒的[抢救中],缓缓摘下眼镜,捏了捏太阳穴,心中懊悔不已。
她自责做事没做绝,没有把廖儒送进监狱,从而给了他可乘之机伤害到妹妹。
“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手术结束了打电话给我。”景舒忙着联络律师,脚步匆匆地离开。
慕意清的父母也看到了热搜,很快赶到医院,两家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抢救室门口,谁也没预料到。
慕军和温沛匆忙地跑到慕意清旁边,女儿全身湿漉漉的,双眼哭得红肿不堪。
她拉着她的手,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满脸关切地问道:“怎么淋雨了,有没有受伤?”
慕意清没有回话。
她宁愿承受所有的伤痛,也不愿看到景初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妈妈只关心自己,对景初的状况只字未问,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更加汹涌了,哭得越来越伤心,开始咳嗽不止。
温沛见状,连忙对慕军说道:“去买瓶水来。”
秦暔靠近,轻轻拍着慕意清的后背。
两位母亲对视了一眼,明白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微微颔首示意。
“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冲个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一一这边有我看着呢,不会有事的。”秦暔轻声说道。
慕意清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木然地摇着头。她不敢离开太远,她害怕景初会再发生什么意外。
秦暔只好搬出景初来说服她:“一一醒来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很生气,你要是想让她早点恢复,就听阿姨的话。”
温沛握紧女儿的手,附和着秦暔的话语:“是啊,不想她担心就先照顾好自己。”
慕意清无法反驳,只好在附近的酒店简单梳洗一番,换上一身洁净的衣裳,返回医院。
景初已经转入特护病房,身上多处伤口,出血量很大,但值得庆幸的是,都避开了要害部位,没有生命危险。
唯一比较棘手的问题是头部所受的伤,导致她暂时陷入了昏迷状态。
手术后的第二天,景初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检查,CRS-R(评估意识状态量表)评估显示,情况虽然不算非常糟糕,但也不能说是乐观。
慕意清每天都在询问医生景初什么能醒来,医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让她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景初昏迷的第二十八天,慕意清的休假结束了。
在这漫长的一个月里,她没有离开过医院半步,她陪在景初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所有护理工作都是亲力亲为,丝毫不嫌麻烦。
也在这一天,医学上将景初诊断为植物状态,CRS-R评分依然不尽如人意。
这一年的慕意清的生日,是在病房中度过的,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爱人,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感受着微弱的脉搏跳动,重复许下曾经许过的愿望——希望景初平安健康。
十二月,初雪悄然降临人间。
正在片场忙碌的慕意清收工后匆匆赶回医院,在病房楼下,她抓了几把干净的雪花装进保温杯里,带进病房。
她温柔地将纯净的雪放在景初的掌心上,景初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景初还是有意识的,慕意清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仅仅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不见,滚烫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绽在景初的掌心,与冰冷的雪水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
植物人就是如此,虽然有意识,会睁眼、翻身、动动指节,但什么时候能醒来,能不能醒来,没人知道。
慕意清低头趴在景初身边,无声地哭泣,除了急救当天以外,她再也没有落过泪。
此刻,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内心却变得无比脆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打湿了半边被褥。
如果此刻景初能够醒来,一定会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笑着调侃她:“笨蛋,我在呢,别哭啦。”
慕意清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般凝视着爱人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庞,喃喃自语道:“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四周一片寂静,没人回应她。
她抚摸着景初的眉眼,手指慢慢滑过她的眉毛、眼睛和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慕意清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