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短剑不过巴掌大小,断了的刃身更是只有手指长短,不过就算这般,瞧着也极其锋利。
最重要的是,这断刃上面刻着一个“御”字。
凤羽弈端量着这个“御”字,确认是皇室的物品,还给暗六:“不是陛下做的,约莫是有人栽赃陷害,想要我们父子不和。”
暗六也是这么个想法,毕竟这般重要的东西遗落下来实在是太过刻意了。
“你将这断刃送去给我那位好父皇,顺便再去查一查,朝中有什么人和邬邦的人来往。”
吩咐完这句话,她就感觉到阵阵困意席卷而来,下意识掏出瓶子,却想起药丸已经吃完了,只能摆摆手叫二人下去,而后躺下便没了意识。
*
她这一睡,直至第二日方才清醒。
这次时间间隔这么长,可是吓坏了席雨桐等人,席雨桐更是守了一夜。
“你可是又服用那药丸了?”她一醒,老大夫便板着脸询问,“我不是说过了,那药服用多了会有反作用?”
席雨桐一脸茫然,“信先生,您说的是什么药丸?”
“那是一种可以让人保持清醒的药丸。”老大夫叹气,“和迷药相反,服用了可以去除一个人的困意,甚至能三天三夜都不睡觉。”
席雨桐听完,下意识瞧向病床上的人,只是这重话对上那张苍白无力的脸蛋,顿时没了气焰,只能喊了句“王爷”。
“我只是担心睡多了,就再也醒不来了。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安排,所以就吃了一粒,真的没有多了。”凤羽弈讨饶地笑了笑,“老师,是学生错了。”
“此事你还是和雨桐道歉吧,她昨夜担心你会醒来,又照顾你一夜了。”老大夫瞧她醒了,犹豫地看了眼席雨桐,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是我鲁莽了。”凤羽弈摆摆手让丫鬟小厮们下去,而后朝着面无表情的某人招招手,“你走近些。”
“王爷还知道自己鲁莽?”话虽这么说,但席雨桐还是慢慢挪了过来,在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地问,“王爷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精神不错,觉得今日的我还能打死一只老虎。”说着,凤羽弈抬手挥了挥。
只是还没威风两秒,那手就被席雨桐一把抓住,然后一捏。
凤羽弈下意识皱眉。
“我还未用力。”席雨桐松开她,瞧见对方还皱着眉,连忙拉起袖子,瞧见了手臂上的红痕,不由得一愣,“我真的并未用力。”
“约莫是病了以后比较脆弱。”凤羽弈也没想到会这般,拉下袖子,“一会儿就没了,不用放在心上。”
席雨桐知道凤羽弈武艺高强,不曾想如今已经脆弱到这一点点力度都受不住,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念及对方昨日未醒来时的惊慌,她瞬间想明白了,右手摸索到袖中的瓶子,“王爷,信先生所说的那情人蛊——”
“我知道。”凤羽弈瞧见她的动作,出声打断她的话,“老师也说了找不到那情人蛊,此事你无需再惦记。”
“王爷,其实我——”
“你不用心存愧疚,这就是我的命。”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要说的话,席雨桐若是还没察觉到不对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思索了会儿,她才出声询问:“王爷,你可是知道——”
“别说了。”凤羽弈合上眼,良久方才睁开,“雨桐,此事和你无关,你没必要牵扯进来。”
她这态度已经表明了早就知道席雨桐手中有情人蛊的事情。
席雨桐心跳漏了一拍,垂下眸:“王爷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前几日从外面回来,暗四发现不对,然后私下去调查,接触到刘远。”凤羽弈并未隐瞒,声音一如往常,仿佛在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不说,是不想你可怜我。我知你心中对我有怨,对我好也只是觉得我代替太师受罪,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牵扯进来?”
席雨桐没想到一拿回来就被发现了,嘴唇微动,只能呐呐地回了句“王爷。”
“老师并未和你说明,心意相通之人虽能共享生命,但一方病危,虽能靠另一方存活下来,也会减了彼此的寿命。”凤羽弈抬手覆盖住眼眸,“你若是和我一同服用那情人蛊,寿命少则几年,多则十年。”
席雨桐拿开她的手:“王爷是顾及这个?”不等对方回答,又说,“王爷,你曾说过让我们遇上事情不得隐瞒,必须坦诚相待的。”
“我确实对王爷心中有怨,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王爷,但我却知道昨日王爷昏迷不醒时我百般难过,甚至十分害怕王爷再也醒不过来。”
“小桃曾和我说过,若是真的舍不得,那便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