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的目光中走进了船舱。

就在高疏羽进去不久，雷云就自己消失了。

夹板上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这雷云是柏梧放出来的。

周密是三人里面最懵的，心里想着高疏羽什么时候得罪了柏梧这个大佬。

宋稚才刚出来也有点懵，但是她知道高疏羽的真实身份，她又不傻，脑子转一圈也能想到是什么缘故。

当即想进去看看，结果被夫人拦下了。

“别去，让姑姑和师娘她们自己解决。”姜钦意拦下了小龙，高疏羽方才那一拍是在让自己安心。

可宋稚还是有些担忧地看向船仓的方向，心里想着万一打起来了，自己该帮谁？

一个自己姑姑，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

好像帮谁都不对，要是谁都不帮更不对。

“夫人，你现在把我打晕吧。”宋稚抓起自己夫人的手说道。

姜钦意侧过头看向宋稚，她懂小龙的想法，就着宋稚抓自己的手，摸了摸小龙的脑袋道：“没事，姑姑和师娘都不是冲动的人。”

这点，姜钦意猜错了，真清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可柏梧却不一定。

不过，这需要看看这上千年的时间里，柏梧有没有想清楚。

————

高疏羽直接推门进去，没有往日小辈的作态。

“不装了？”柏梧坐在一张矮茶几前，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

她正在泡茶，动作行云流水。

“什么时候发现的？”高疏羽神情淡漠地坐下，跟当年的真清莱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在你进来的那一刻。”柏梧嘴角含笑，眼里却丝毫不见笑意，手上的动作不停。

她在诈高疏羽，这些日子，她思来想去都觉得姜也不会爱上第二个人，那高疏羽只能是真清莱，但她有没有发现高疏羽有何不对。

直到鸟妖的出现，高疏羽是第一个发现自己就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一切，会适时的出手。

这般了解自己的人，剩下不多了，高疏羽又是小辈，绝不可能了解自己的习惯。

而且她并不觉得一个百年金丹真的能有宋稚说得那般厉害。

人鱼骨的秘密，自己都不曾知晓，最能知道此事的人，只有离忘忧河最近的魔域领主真清莱。

再一想姜也对高疏羽的样子，便不难猜到。

若是高疏羽一直不进来，她也不会强行逼着高疏羽承认自己就是真清莱。

“好久不见，真领主。”柏梧把泡好的茶递到了高疏羽手边，又唤起了那个熟悉的称呼。

高疏羽也不见外，直接端起来品尝。

“好茶。”说完便放下杯子。

而后正色道：“好久不见，柏梧少主。”

又是一声曾经的荣誉代号。

一阵沉默。

“呵。”柏梧最先发出嗤笑，而后眼眸猩红，额头青筋爆起：“你都能死而复生，为何我龙族先辈们却要长眠于神魔战场的地底。”

见高疏羽不说话，柏梧更加愤怒道：“这天道真是一点都不公平。”

“天道不公啊。”柏梧抬头，把自己的眼泪逼了回去。

高疏羽一直安静地看着柏梧，就像当年那样，看着这群小的在自己面前嘻笑打闹，那时还有越白陪着自己坐在那里。

“你们魔族就该活在那暗无天日的魔域，永世不得出逢魔山。”柏梧见高疏羽还拿以前那种看小孩的样子看着自己，便更加觉得烦躁了。

好似她方才的话，是幼儿牙牙学语发出的语言。

见柏梧越发激动，高疏羽这才开口道：“魔族的地盘，本就不只有逢魔山，是神族把我们一族赶至逢魔山，错不该全是魔族。”

柏梧闻言怒不可遏地看着高疏羽，嘭的一声，砸在桌子上道：“那也是你们活该，之前分好地盘，你们非要血洗神族旁支人族鱼，试图越过忘忧河。”

“是你们非要挑起战争。”柏梧直接站起身来指着高疏羽大声道。

高疏羽看着柏梧，之前关于人鱼皇是被神族族长时越清挑唆的事，她并未告诉小龙她们三人，因为此事兹事体大，知道的人不宜多。

而且也算是保护宋稚她们。

因为她怀疑神族的人根本就没有死绝，很有可能躲到某个地方去了。

不过，柏梧曾经的龙族少主，她想还是可以说的。

等到柏梧冷静了下来，高疏羽才缓缓开口道：“你知道老人鱼皇受何人挑唆拿全族人献祭，换自己一条生路吗？”

“当然是你们魔族才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来。”柏梧指着高疏羽说道，丝毫没有在宋稚面前的长辈的样子。

好像自从知道高疏羽是真清莱之后，她就变得易怒爆燥，一切的恶言恶语都用在了真清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