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古诗词她看了好几遍，明明之前都会背的了，现在却怎么读也读不通顺。

最后她放下了书，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茜坐车到家，已经中午了。外婆不知道她和她妈妈发生了什么，她以为只是舒茜贪玩没和沈云云说，她开始还帮着舒茜说话。

她对沈云云说:“孩子大学了，同朋友一起去玩玩也没什么的。”

沈云云一下就被刺激住了，她压着声音，但是眼眶却红了。

“妈，你知道，”她哽咽说着，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对外婆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老太婆当然也见不到自己女儿这样，她看着怪不好受的。这些年沈云云过得好不好，累不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时间说不出帮腔的话。

她见舒茜回来，上前就问她:“回来了？”

舒茜轻轻嗯了一声。

外婆又说:“你妈在你房间，好好说哈，和她说你以后不会晚回家了。”

舒茜又嗯了一声，见她这样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外婆有强调:“听到没有啊！”

舒茜脑袋很乱，排列着一会儿她妈妈会说的话，她还怎么回答，想着想着就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门没有关，沈云云见她站在门口，开口:“进来。”

舒茜进去了。

沈云云:“把门关上。”

舒茜关上了。

她就这样站在沈云云前面半米左右的地方，沈云云坐在她的床上。

安静的可怕，沈云云突然开口:“又去见她了？”

她没说主语是谁，但是舒茜知道她说的是游竺。

舒茜没说话，倒像是默认了。她这个态度一下就把沈云云给激怒了。

她吼道:“那你还骗我说你们分了，分了，你还骗我。”

她声音有些刺耳，但舒茜听着刺心……

“舒茜，你到底懂不懂听话啊！啊？”沈云云说着，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舒茜第一次见她这样，小时候只有她父母吵架很严重的时候她妈妈才这样。

那时候舒茜想，那个男人真恶心，总是让她妈妈哭，总是家暴她妈妈，她恨他……

但是现在让她妈妈这样哭的人居然变成了她。

她想叫“妈”，但是发现自己叫出来很小声，嗓子哑的厉害。

“这次必须分，要不然我就，”她似乎没想到什么解决的方案，只能拖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舒茜有时候见她妈妈这样，也觉得算了，一了百了，分就分吧！但是只要一出现这个念头，脑袋里面就想着游竺。

她一个人可怜死了，没有家人，过年过节的没有人陪她，她甚至生日也没人给她过，要是她也离开了游竺，游竺难过的时候和谁说啊，就连一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舒茜哭了，她流着泪听着她妈妈说话，但是让她做下决心和游竺分开，她真的说不出口啊！

“妈，”舒茜哭着，差点被呛到，“妈，可是游竺都没有家人了，我离开她，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舒茜想让她妈妈可怜可怜她们，但是她压错了。

沈云云说:“所以，她没有家人你就要和她在一起，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能干什么啊！天啊！”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舒茜没说话，她哭着，可能也在后悔吧！至于后悔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心里的愧疚、难过，总之什么都有。

“一句话，我就问你分不分？”沈云云难得跟她费嘴皮子了，直接问她。

舒茜:“妈，我……”

“你是要我跪下来求你啊！是吧！”沈云云似乎已经崩溃了，第一次，她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

见她起身，膝盖都弯曲了，舒茜才知道，原来她妈妈不是和她开玩笑，原来这不是梦啊！

原来在这之前，她都还抱着这是在做梦的幻想啊！只能说可惜了。

“……分，分就是了。”舒茜哭着说，她起身去拉她妈妈，低着头，眼泪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像是怕她又玩之前的把戏，沈云云这次让她当着面和游竺说。

此刻舒茜觉得这小小的手机很重，这衣服袋子很小，半天也将手机掏不出来。

掏出来后，她本来只是想发消息的，毕竟分手的话她说不出口。

但是她手机刚解锁，沈云云直接抢过去，给她按下了通话。

游竺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她以为是舒茜告诉她现在的进展。

游竺:“怎么样了？”

舒茜:“……”

舒茜在给自己鼓勇气，最后开口:“……我们的事，”她想说的委婉一点，她想说等高考之后再说的。但是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沈云云的眼神，那眼神在催她，也在提醒她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