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洹也并不恼怒，听到了漫无归的指责，还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样的可能性，然后慎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万一我真的头脑一热，也不是不可能，否则现在我跟北汐也不会都在这里了。”

南洹这话倒不是开玩笑，而是对于过去，她没有记忆，漫无归显然是知情的，但南洹不确定对方所说的话是否客观，所以抱着开放的心态，接受一切的可能性。

不过她这种态度，倒是让漫无归有些难以接受，对方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疑惑和打量的神情，似乎眼前的南洹对自己来说十分的陌生。

“你还笑的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多的人被你害死了，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漫无归难以理解，“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大局为重的可怜人，带着伪善的面具，干着伤人的勾当。”

两人的身份像是突然发生了变化一般，因为这话从漫无归的嘴里说出来，也有点让南洹震惊，总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什么大魔头一样，面对好人帮的苦苦劝善，丝毫不为所动，南洹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些尴尬，随后恢复了正常。

“就算真的是这样，良心不安也解决不了问题，况且我自己是什么人，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反正我跟你，还有邪神永远不会是一类人，你应该去问一问，面对那些被自己控制的无辜冤魂，邪神的良心会不会不安？”

“哦，我忘记了她可能没有那玩意儿？”

不管漫无归所说的这番话，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目的，南洹始终不为所动，她知道在系统的限制下，漫无归是不太可能跟自己说明当年的事情，但在系统允许的最大范围里面，误导自己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却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秉持着对方说的一切自己都听，但全然没有走心的打算。

末了还不忘把邪神拎出来，阴阳怪气两句，这些漫无归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已经倾身想要动手，但又被什么限制住了，最后重新落座在椅子上，眼神和表情都变得很黯然，依然是那副恨不能杀了自己的表情。

系统很明白屋子里面的剑拔弩张，所以催促的声音紧跟着来，要漫无归继续询问第三个问题，对于南洹这么容易就从前两个问题里面拆解出自己需要的信息这一点，系统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也没有气急败坏，更加没有遮遮掩掩，只是坦然的催促着游戏的继续进行。

在系统的催促中，漫无归终于恢复了理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瞬间变得十分的平静，尤其是在提问前，看了南洹一眼，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意思。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事实是杀了我，北汐也会死，你还会不会坚定的动手？”

漫无归的声音很轻，但这个问题却重重的砸到了南洹的心口上，让她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第349章 怪物医院（四十八）

百分之二十的感染，对于北汐来说，却并不像是之前百分之十那样没有任何的影响，严格说起来，在活动室被感染之后，北汐就感觉到了不对。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跟南洹一样，思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只是偶尔脑海里会闪现一个画面，就是之前在守护回忆的任务里面，通过幻境看到的最后一个场面，自己好像在逐渐的消失，南洹身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痛苦的看向自己，嘴里呼喊着些什么东西，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

画面定格在这一刹那，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北汐的心里同时涌现出巨大的悲伤，感染带给她的后遗症似乎只有这一点，而等到她第二个问题，被系统判定并不是真心的，从大冒险阶段的惩罚脱离出来，感染程度增加到百分之二十，这种画面出现的频率有了增加。

与此同时，北汐也终于在这次的试探中明白了过来，系统判定标准的依据到底是什么。

“所以你问的两个问题都是我曾经做出过的选择？”北汐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就从第二段大冒险里面回过神来了，这话虽然是疑问，但却带着笃定的语气，并不像是要从邪神那里得来一个答案的样子，反而神色上终于露出了些严肃来，“看来当时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更严重一点。”

后面这句又换上了半真半假的情绪，不知道是明摆着试探，还是故意说给邪神听的。

邪神虽然知道北汐很聪明，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测到了一星半点，脸上闪过短暂的惊讶后，又恢复到了原本含着笑的模样，半晌像是真的有几分好奇，“所以你觉得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导致你放弃了跟南洹永远在一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