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缚妖(145)
作者:七画 阅读记录
醉,这个字对于南禺来说很新鲜。
一缕冷光透进来, 她的眸子是顶亮的, 盛着月的清辉,指尖勾了一绺发丝,慵懒随性地问眼前人:“胡言乱语, 你该叫我什么?”
以往, 叶清影总是不愿意搭理她的,但对待神志不清的人,该宽容些。
她抿了抿唇,十分艰难地从喉间挤出两个字儿:“南禺。”
“呵...”南禺微微屈身,唇边的弧度很放肆,指腹下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倔脾气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让你做什么偏不。”
她挨得近,伸手的时候, 针织衫挂了半肩, 露出精致的锁骨, 衬着光,莹润的肌肤雪白滑腻。
受着醉意的驱使,南禺的唇瓣几乎是贴了上去,气吐如兰:“阿影不乖。”
该罚。
交织的呼吸,细密的绒毛,只一瞬间,那簇火,便腾一下被点燃了。
脸颊上起了道红印,是滚烫的,叶清影被迫仰着头,粗喘的呼吸裹挟着酒气溅在脖子上,随着胸口起伏的节奏,陌生的情绪就像是层层堆叠的海浪,差一点,便止不住了。
咚咚——心跳声像是裹了棉花的鼓槌,重重敲击着耳膜,又闷又沉。
南禺。
师...傅。
叶清影望着屋顶斑驳的光影,眼睛有片刻的失神,腰背的肌肉瞬间绷紧,下意识攥紧了毛绒地毯,凸显出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你别动。”她偏开头,敛眸,嗓音低沉沙哑。
好在南禺的酒品很好,并非无理取闹之辈。
她眉眼间酝着委屈,微微蹙眉的时候有种我见犹怜的风情,嘟囔着:“你凶什么,我没动。”
南禺一边说着,一边扭了扭脖子,换了个更为贴近的姿势。
头发微微炸着毛,挠得叶清影的下巴酥酥痒痒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透亮的眼睛上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
只是逐渐禁锢的力道让南禺感到了些许不适,周遭的空气染上一丝丝燥热,她眯了眯眼,冲着叶清影的脸一口咬了上去。
倒是没有平日里教训人时迫人的气势,更像是孩子气的报复。
“嗯...”叶清影忍不住溢出一道闷哼,挣脱怀抱往后倒的时候,后脑勺磕在木茶几上,钝钝地疼。
眼前略过几道模糊的光影,疼痛让思绪多了几丝清明。
叶清影还没来得喘息,那人便顺势又压了下来,乒铃乓啷地响了一阵儿,桌上的书被带下来不少,南禺瘪了瘪嘴,两滴清亮的眼泪啪嗒一下便落下来了。
因着疼痛的缘故,南禺的意识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但很快又被迷惘淹没。
叶清影失神地望着手背上的水渍,在她所剩无几的印象中,南禺永远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这是自己头回儿见她哭,脑子里乱地像团浆糊一样,倏地手足无措起来。
她学着以前南禺哄自己的模样,伸手笨拙地擦了擦,艰涩道:“别......哭了。”
“谁哭了。”南禺睁着水润的眸子瞪她,狭长的眼尾泛着红,使得原本绮丽的五官变得更加明艳,偏就那滴泪,添了些楚楚可怜的神韵,散漫慵懒中带着些不谙世事的纯真。
真就要了命了。
叶清影心口一窒,狠狠吸了口气,眸色渐深,情绪晦涩不明。
刚才动作幅度大了些,她的嘴唇被落下的书砸到,磕破了一块,等了一会儿,血珠子才慢慢渗出来。
南禺一瞧便慌了神,忙紧紧箍住了她,颤着声音说:“阿影,你流血了...”
其实只是看着可怕,冰敷一会儿便消肿了,但她神志不清,在酒气的熏染下,情绪被无端放大了几倍。
“没事的。”叶清影拍着她的背轻哄,抿唇轻笑,一不留神扯到了伤口,脸色苍白了些。
南禺执拗得很,偏不信。
“别怕,我在。”南禺捧着她的脸轻轻吹气,和小时候一样,哄人的招式如出一辙。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轻柔的风落在唇瓣上,带着些凉意,叶清影眼睛生涩,阖着眼皮不去看她,心里是一场理智与欲望的交锋。
可以了,可以了。
“我真的不疼。”叶清影无奈道,声音听着有些疲惫。
南禺没说话,就望着她。
客厅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天际隐隐染上一抹霞光。
两相僵持了一会儿,叶清影叹了口气,任由她趴身上胡作非为,但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绷得紧紧的。
但理智是在什么时候崩塌的呢,大概是南禺的指尖贴上她的脸颊,将碎发拢在耳后,然后唇瓣轻轻擦过自己脸颊的时候吧。
小白叫了三声,叶清影的胸口被重重敲了三下。
上一篇:公主病
下一篇:与短命鬼长公主成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