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郁冬曾经很害怕被关在书房里的晚上。

夜里的时候会比白天冷上许多，她有几次穿的单薄，很冷。

郁冬的视线落在江北妄的侧脸上。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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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北妄睁开眼望向天花板时，能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她转头去看。

一眼便能看见熟睡的郁冬。

江北妄记不太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更没印象郁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揉了揉额角，总感觉这副场景很眼熟。

那次她把人丢在路边自己回来，第二天一早郁冬也是这样出现在她床上的。

她的房间就这么好进吗。

江北妄醒之后，郁冬也慢慢睁开了眼。

睡在江北妄身边的时候总会格外安心，郁冬撑着床，颇有些困倦的坐起身来，柔软的长发随着动作懒懒垂在身前，

从江北妄的角度看过去，现在的郁冬带着点没睡醒的困，又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有点可爱。

“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江北妄问。

郁冬摇了摇头，看旁边的时钟，眉间印着复杂的情绪，“不早了。”

现在才七点。

江北妄也不知道郁冬要多早才觉得早，不过这段时间对方确实起的都很早，天不亮就起了，踩着刚刚擦亮的天色出门。

这样对比下来确实不早了，不过今天郁冬还没出门，想来今天应该可以休息一下。

“下去吃饭？”江北妄问。

她这句话刚问完，郁冬的上半身往前倾了些，掌心按在江北妄身边，“先不去，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郁冬凑的有点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稍一往前，唇就能碰到一起。

以往这个时候，郁冬总能听到江北妄的心声说。

【说话用得着凑这么近吗。】

熟悉的心声这次却没有出现。

江北妄已经学会控制心声了吗。

如果是的话，那比预想的还要快。

郁冬没由来的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告诉江北妄了，没有心声，她分辨不出来江北妄的想法。

离得近，江北妄能看见郁冬的眼底好像涌入了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她刚想仔细去看时，那情绪已经在漆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了。

奇怪，今天郁冬似乎有些不对劲。

说这句郁冬是不是能听见、

来不及想，郁冬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柔软的触感一闪而过，江北妄怔神了片刻，听到郁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会离开的吧。”

带有蛊惑的，引诱的声音。

郁冬的头发很黑，在光下还是很纯正的黑。也因此，漆黑的发丝一缕落在锁骨前的时候，衬得肤色更白，视觉总是美的。

“我不……”

不知道。

江北妄不擅长说谎，尤其不擅长对郁冬说谎，要是对贺黎她们的话她还能面不改色的东扯两句西扯两句，可一对上郁冬，她就没辙了。

况且，就算她面上能不出什么疏漏，郁冬还是能从她的心声中得到答案。

这样想来，郁冬每次问她问题，要的应该都不是她嘴上说出来的回答。

是要听她心里想的，从心声中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回答。

那回答总是真实的。

江北妄气的牙痒痒，原来那么早之前郁冬就会套话了。

怪不得总喜欢问些问题让她难以回答。

她刚要发作，却见郁冬一副紧皱眉头的落寞模样。

江北妄：“……？”

她还没发作呢，郁冬是怎么了？

郁冬要的确实是江北妄的心声，毕竟每次问问题，这人的面上总是凶巴巴的，只有心声是柔软的一片。

这样几次下来，郁冬几乎只会记心声里的内容，至于江北妄嘴上说了什么，她就听一听。

这样有一个致命的弊端。

就是当她听不到江北妄心声时，她整个人就乱了。

东西有时候会出现失灵的状态。

郁冬的读心能力，失灵了。

就算是有意控制，江北妄也不会一点心声都不露出来。

这份静悄悄的，平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的，显然是出了问题。

偏偏在这个时候。

糟透了。

江北妄刚想说郁冬这幅样子像是委屈的兔子，结果下一秒，就看到这个兔子垂下脑袋，偏开了视线。

眼帘半耸着，落败的样子。

江北妄伸手牵起她锁骨前的一缕发丝，绕着指节打转，“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很不好。”

见郁冬不说话，江北妄捧着郁冬的脸颊看她。

那黑色的长发还缠在她的指节上，就这么捧上了郁冬的脸颊，细软的发丝贴着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