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闻簌确认道：“只是，有些问题我还没解决。”

沈知漫失笑道：“感情又不是课题，怎么到你这还打算写个结题报告啊？”

“那倒也不是。”闻簌踌躇半晌，忽然道：“知漫，你哥哥是不是律师？”

“你说沈知峥啊？”沈知漫不以为意道：“是啊，怎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的好友太聪明，闻簌不能说得太透，只能斟酌着道：“以后我无法顾及到叶篱，你看在我的面上，尽量帮帮她。”

沈知漫洞察力极好，又对闻簌知根知底，此时听闻簌这样说已察觉出不对劲，追问道：“你担心叶篱遇到法律纠纷？”

“是，我担心她感情用事，被有心人利用。”闻簌想到白家，如实道。

“那你为何无法顾及？”沈知漫话锋一转，直奔重点道。

未等闻簌解释，沈知漫又抠字眼：“不对！你说的是无法顾及，能让你毫无办法的大事……闻簌，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闻簌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好友解释系统的事，又碍于公共场合不能明说。可看好友不罢休的架势，只能换一种说法道：“你也知道我大梦初醒，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对吧？”

“对。”沈知漫紧紧盯着闻簌，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重新来过会有代价。”闻簌掂量着道：“比如，寿命。”

沈知漫迅速听出话中含义，捉住闻簌的手臂，目含忧色道：“你还有多久？”

闻簌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拍拍沈知漫的手背安抚道：“只是一个大概的时限，还可以有办法延长的。”

“时限是多少？”沈知漫直截了当地问道。

闻簌见糊弄不过，只得诚实地道：“三个月。”

好友不可置信地盯了闻簌良久，手无力地垂下，轻声问道：“你父母知道吗？”

闻簌摇摇头。

“叶篱呢，她知道吗？”

“你也知道，因为从前，她对这事有阴影，她越在乎我的安危，我越说不出口。”闻簌叹息一声，无奈道。

眼见身旁的好友眼眶泛红，豆大的泪滴滚落，闻簌拿出纸巾，赶紧道：“只是暂时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知漫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什么办法？闻仔，你别敷衍我。”

“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也在摸索，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想出办法的。”闻簌老实道。

眼看好友情绪又要上来，闻簌忙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回去顶着个金鱼眼，简姐不会误会我欺负你吧？”

沈知漫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瞧了又敲，才道：“你才金鱼眼！”

闻簌松口气。

沈知漫忽然道：“那叶篱呢，她有代价吗？”

叶篱有代价吗？

闻簌也想知道。可一来，但凡提到白槿涵，两人的对话就进行不下去，二来，以叶篱回避的态度，压根不想让她参与。

偏偏系统任务这件事，她不能通过别人来协助叶篱，只要固执的姑娘缄口不言，闻老师便无计可施。

思及此，闻簌捏捏眉心，道：“我不知道。”

沈知漫看出闻簌的苦闷，承诺道：“叶篱那边我让小简帮你留意，你先把自己负责好。”

“谢谢你，知漫。”闻簌由衷地道。

“少来，短命鬼！”沈知漫语气有些颤，话说出口又慌了：“呸呸呸！长命百岁！”

闻簌笑出声，却被沈知漫捏了脸：“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叶篱要是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办！”

若无其事的闻老师双手抱拳，讨饶道：“这事可千万别告诉叶篱，简姐那也替我保密。”

“知道。”沈知漫捏够了，松开手道：“可是闻仔，连你坐个飞机她都担心，如果哪天叶篱无意中发现了，你觉得她还能受得住吗？”

闻簌盯着窗外洁白的云团，轻声道：“所以，分开也是好事。”

至少，她……心中还有别的惦念。

到达Z市的第二日就是平安夜，沈知漫随闻簌回来得匆忙，连时差都来不及倒过来就嚷嚷着去陪方简。可怜闻簌刚回家，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便要先给好友送去工作室。

“你自己打个车去不好吗？”闻簌无奈道。

“闻仔，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翻脸无情，过河拆桥的人？！”沈知漫装作痛心疾首道。

“……”闻簌拗不过她，只得把她和她的行李一并放进自己车的后备箱里，妥协道：“工作室是吧？”

沈知漫早早系好副驾驶的安全带，得意道：“这次我家小简肯定夸我办事得力！”

闻簌没急着开车，抱着手臂不慌不忙道：“你跟简姐做什么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