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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摸她颊上还在垂落的泪,一手环过她的细颈,一手绕过她背,把她拥入怀中。
“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她脸颊贴着薄苏耳侧的发,温声诉说:“薄苏,我只有两个要求。”
薄苏回抱住了她,紧紧地。
姜妤笙说:“第一,你要勇敢、要忠于自我。”
“第二,与我维持关系的时候,要忠于我。”
她不逼她当下就要想清楚,也不逼她做任何选择。
“我只想你能开心一点。”
薄苏呼吸的更沉了,泪水再一次洇湿了姜妤笙的心。
“妤笙,你等等我,等等我。”她颤声许诺。
等什么?姜妤笙知道,又不知道。
但都没关系。
她应:“好。”
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在拥抱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失去她的准备了。
如果过于沉重的母爱是一种枷锁,那她希望她的爱,是一双翅膀,能助她重新高飞,让她自由。
她是她年少的光。
经年难忘的梦。
也是她此生心甘情愿要赴的渊。
第47章
静默相拥片刻, 怀抱里的身体渐趋平静,姜妤笙与她同频共颤的心稍稍安下,松开她来。
不知道是不是姿势不当,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阵尖锐的痛后知后觉地从她的右脚上传来,令她难耐地蹙眉,轻“嘶”一声。
薄苏紧张:“怎么了?”
姜妤笙面露痛楚:“好像有点压到扭到的地方了。”
薄苏立刻站起了身子,伸手去扶她的削肩, 帮着她慢慢往后坐,把脚从身下腾挪出来,放平坐直。
“还好吗?”她黛眉紧蹙。
姜妤笙缓过疼来, 牵出一抹笑:“没事了。”
薄苏眉头未跟着舒展。
她目光落在她还未来得及盖上空调被的双腿上, 弯腰欲帮她拉好, 视线触及那一只贴了跌打膏、隐约还泛着淤青的右脚, 动作不由停滞。
“怎么扭伤的?看过医生拍过片了吗?”她语气里有难掩的心疼。
姜妤笙心潮湿湿的。
她轻描淡写:“没有拍片,只是踩空扭了一下,应该不严重的, 这两天肿胀都消下去了。”
她伸手拉薄苏还在以极低的频率不自主颤动的右手,让她重新坐回她的床沿,玩笑吐露:“其实扭伤你好像还要负一定的责任。”
“嗯?”
姜妤笙说:“我那天早上去码头接货,下台阶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有一道身影, 戴着口罩,好像你,晃了一下神, 没想到就直接踩空了一个台阶,扭到了。”
“是不是很傻?”她放松薄苏的心情。
薄苏乌眸里水意更柔。
她摇头:“不傻。”
也许是黑夜消融了她的心防, 也许是最狼狈的一面已经被姜妤笙一览无余,她的矜持与骄傲,让步于想要哄姜妤笙的本能前。
她主动告知姜妤笙:“我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姜妤笙:“嗯?”
薄苏说:“大四那一年实习,我再一次去到禾城,在禾城跟一档户外综艺节目,中间有一天下午休息,我陪几个老师的助理一起去咖啡厅买咖啡,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公交车站时,我看到一个身影,好像你。”
“她穿着一条长裙,戴着一顶编织帽,低着头上了公交车,几乎是条件反射,我跟着跑了过去,想喊你的名字,但我还没有跑到,公交车就开了。”
“它开得好快,越开越快,我跟着跑了一站的路,好不容易跑到了,没等我看一眼,它又开往了下一站。”
“那天,我跑掉了一只高跟鞋的鞋跟,两袋子的咖啡。”
同行的助理们还以为她突遇抢劫了。
“是不是更傻?”她自嘲。
姜妤笙心上又下起了淅沥沥的雨。
她问薄苏:“这么多年里,你一直在找我吗?”
随着她这一句话音的落下,忽然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积压多年的无望的委屈,袭击了薄苏的心扉。
但这是她自作自受。
她没有表露分毫,只哑声应:“是。”
姜妤笙嗓音也涩了。
她求证:“北城大学我找你的那天,你说不认识我离开了以后,回过头来找过我,是吗?”
她刚刚说,她在离开后后悔,转身往回跑,可是她已经走了?
薄苏心脏又被牵引起剧痛,落在姜妤笙手心里的右手又开始不住颤动。
她羞耻地想要抽回手,姜妤笙却不肯。她双手捧住,低下头,轻轻落吻。
像吻在薄苏的心尖上。
“没事的,姐姐,没事的。”
薄苏的泪克制不住地再次从眼角滚落。
她喑哑坦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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