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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岂会不懂他的意思,可他就是不想掏这笔钱:“怎的?连几只狗子都对付不得?”
“
”衙役只得闭嘴。看样子知府大人是不会出这笔钱的,那往后的日子,他们也不必盯这般紧,反正每日就照现下的回复便是。
摸鱼谁不会呢?
这边知府大人忽悠了,陈骊那边却是左右为难。自那日登门拜访后,霍桐儿并没有回访的音讯,陈骊若是再去登门,未免太过殷勤。可是,每次探子带回来的话都是那几句,那花九这般处置老头与狗子,也合情合理。
如此合理,陈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生又说不上来。
还是得亲自会一会这两人,他自忖识人无数,只需几个来回,便能摸清楚这两人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
只是,得找个什么理由呢?
临淮接连晴好了数日,花九趁着天气好,便外出置办好了牛车与干粮,还雇了个老实可靠的车夫。
临行时,老人牵着三只大黄狗,擦着眼泪上了牛车。霍桐儿把收拾好的行囊递给了老人,里面藏了五两银子,足够老人回到家乡安稳过上两年。两人没有多说什么,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两位恩公都是好人,既然应承了他,自然会继续帮他寻找孙女的下落。他只要好好活着,等候孙女回家便好。
“走吧。”
花九挥了挥手,目送牛车走远。霍桐儿轻轻叹息,牵了花九的手:“我们也回去吧,家里还有几只狗子要照顾。”
说到那几只狗子,因为惊吓过度,这几日有四只没有捱过去,已经埋在了后院的花坛里。两人只是挑了三只身体稍好的,送给老人作伴,剩下的六只,一只母狗待产,一只旺财失明,还有四只或多或少身子都不好,正需要照顾。
生命无常,哪怕只是狗子,她们两个人也觉心中酸涩。
“会好的。”花九紧了紧她的手,是安慰,也是自我宽解。
霍桐儿点了点头,正打算与花九一起折返,便听见有人唤她们。
“阁下可是花九,花公子?”那人颇是面生,却是认得她。
花九愕然:“在下正是。”
“我家公子偶得公子一幅佳画,甚是喜欢,四处打听,方知公子来了临淮,便一路寻至临淮,想请公子作一幅百寿图,作为寿礼送给自家祖母。”小厮说明来意后,重重地对着花九一拜,“还请花公子莫要推辞。”
真是奇了,既是请人作画,怎的后面这句话竟是如此强硬。
霍桐儿正欲详问,那小厮已从袖中摸出了定金,双手奉上:“此乃我家公子的定金,还请公子笑纳。”
这不看还好,一看花九便变了脸色。
霍桐儿觉察了花九的异样,花九当即转身看向她,温声道:“这位公子盛情难却,不过是举手之劳,此画我应下了。”说着,便从小厮手中接过定金。
小厮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道:“我家公子说,希望花公子亲自上门作画,好一睹公子画画的容姿。”
“今日?”
“对,今日。”小厮稍微让了让身子,两人便瞧见了不远处的马车,“还请公子与夫人,移驾别院。”
花九急道:“内子近日身子不适,就不去了吧。”
霍桐儿心头疑惑更重。
小厮不与花九商量:“我家公子向来说话一言九鼎,花公子就莫要耽搁了。”
花九无奈叹息,看向霍桐儿时,眼底多了一抹歉意。霍桐儿不解看她,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花九只得牵着霍桐儿上了马车。
待小厮赶车前行时,花九将那锭金子翻转给霍桐儿瞧,只见金子底部烙了四个字“灞陵帝库”。这下霍桐儿明白今日请她们的人是谁了,普天之下,胆敢动用帝库金子的人,除了当今天子,还有何人?
照理说,入春之后,天子才会驾幸临淮,可如今尚在正月,天子怎的就如此神神秘秘的来了?
“妙娘,别怕。”花九覆上她的手背,将她微凉的手暖了起来。
霍桐儿并不是怕:“我总觉得
我们卷入了一桩大案。”
“你的意思是
陛下突然来此,事关梅来镇那个案子?”花九也想到了一起,如若是这般,天子来了也好,一旦查出什么,也好直达天听,交给天子处置。
霍桐儿点头,认真地看着花九:“慕言,若是此事牵连众多,幕后之人是你我都无法撼动的人,你可想过退路?”
花九蹙眉,一旦真如霍桐儿所言,哪里还有退路?如今摆在她们两个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便是一查到底。
霍桐儿却笑了笑,捧住了花九的脸:“既无退路,我们便一条路走到底,生死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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