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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壶酒(61)



花九听得心疼,覆上她的手,正色道:“那从今日开始,我们每日存上几钱,等哪天走累了,不想走了,便找个喜欢的地方盘个铺子,我们一起打理,过小日子?”

霍桐儿鼻腔微酸:“慕言,谢谢。”

“我还要谢谢妙娘呢。”花九的语气里透着感激,“若不是你,我不知还要漂泊多少年,才能有个落脚的家。”

“胡说。”霍桐儿撞了一下她的肩,“家可不仅仅是落脚的地方。”

花九赶紧纠正:“有妙娘在,远远不只!是我说错话,该罚,该罚!”说到这个“罚”字,脑海里忽地浮起昨夜的那个香吻来,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润了起来。

“也不是所有事都有罚的。”霍桐儿端着架子,昨夜确实是自己孟浪了,她才不要总是“罚”她,免得让花九觉得她不正经。

花九哑笑,没有戳破霍桐儿的羞意。

霍桐儿微微斜倒,靠上了花九的肩膀,偶尔靠一靠花九,也不是不成。

花九微微侧脸,脸颊贴上了她的额头:“若是累了,就进去歇会儿,这儿有我。”语声轻柔,像是温暖的羽毛,在霍桐儿心房上温柔地抚慰着。

“慕言。”

“嗯。”

“等我赚大钱了,便将你卖出去的字画都买回来。”霍桐儿忽然有了一个大志向。

花九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不必这样的,你若喜欢,我每日都给你画。”

“我自是喜欢的。”霍桐儿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地道,“正因为喜欢,才舍不得那些字画随随便便地挂在大堂里。”正如她喜欢花九这个人,所以也想对花九如珍似宝。

花九听出了她“借物喻人”的意思,她感动于霍桐儿待她的真心,更心动于霍桐儿这个举动里隐藏的小小独占欲。

那些感激的话,那些情深的话,都化成了花九应她的一个“好”字。

好,女子也。

她与她就是这天造地设的一个“好”字。

谁说女子相悦是荒唐?花九只道是世人偏见,她不仅要好好珍之重之,还要过好独属于她们两个的“好”日子。

待这一程风雪退却,她们定能迎来一个灿烂的春色满途。

若真到了走倦的那一日,霍桐儿开她的酒楼,她做她的掌柜的,在后院里再救养几只小猫与小狗,温暖温馨,岁月静好。

真好。

第二十九章 有间酥糖

霍桐儿与花九在楚州州府多逗留了一日, 将花九的两幅字画卖了一笔好价后,便又辗转走回商道,于腊月二十九日这日抵达了临淮。

都说临淮山水如画, 从不下雪, 果真如是。虽说尚未入春,可只要入了临淮, 便能瞧见临淮的苍翠,沿街的烟柳已经发了嫩芽, 想必再过半月, 便会满街翠柳如烟。

如果说大燕的北都灞陵是北地最繁盛的城市,那南都临淮便是最郁郁苍苍的山水之京。马车沿着长街哒哒而行, 沿街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公子, 公子, 买糖果么?”一名小姑娘捧着糖果篮子,追着马车跑了几步,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颇是可爱。

花九勒停了马儿, 轻笑着给小姑娘递去了三文钱:“给。”

“谢谢公子!”小姑娘高兴极了, 在糖果篮子里挑了两颗最甜的拿裁小的油纸包着,给花九送了过来。

花九接下后,掀帘给霍桐儿送了进去:“尝尝。”

霍桐儿接下打开, 拿了一颗细细品尝。这糖混杂了许多果子的鲜甜,起初是蜜桃的香甜,融化最外层后,便有橘子的酸甜, 再往里面些,竟是一枚蜜枣。如此混杂的口感, 又新鲜,又好吃,岂能她一个人独享?想到这里,霍桐儿掀起车帘,本想将剩下那颗喂给花九,哪知花九已沿着街边的小石桥走至铺子边上。她抬眼看向铺子的招牌,正是“有间酥糖”四个大字。

这名字取得颇是有意思。

花九入了店,买了两种口味的酥糖出来,瞧见霍桐儿正在看她,便笑吟吟地走了回来。她将酥糖递给霍桐儿:“先前我云游时听人说过,来临淮必须尝尝这家‘有间酥糖’。”

“有什么讲究?”霍桐儿将酥糖盒子打开,香酥的甜味便扑鼻而来。

“原先我也不知道,所以方才特意问了老板。”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马车上,从酥糖盒子里拿起一块,“他说,许多年前,临淮有位小郡主身染痼疾多年,险些死在了临淮。后来,来了位大陵女医,妙手回春,医好了这位小郡主。”

霍桐儿笑道:“那这事与酥糖有何关系?”

花九也笑了:“老板说,小郡主每次喝药,佐的可不是蜜饯,而是这酥糖。所以,他这酥糖也算是一味良药。买一盒酥糖,便沾一份喜气,从此百病全消,安乐平安。”说着,便一口吃掉了手里的酥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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