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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你看那边。”
小舟离荷花越来越近, 荷香扑鼻而来,香气很快便盈满了船舱。花九也曾独自夜赏荷花, 可一人独乐与两人同乐,心境是大不相同的。她的视线穿过小舟的窗口,借着月光将盛放的荷花尽收眼底,忽然心头起了一个念想,便起身走至船头,探手摘了一朵盛放的荷花下来,双手捧向霍桐儿。
“送你。”
霍桐儿接过荷花,含笑端详,却发现这朵荷花的花蕊竟是双蕊,只觉稀奇:“我记得,有往来的客商提过,这一花双蕊,极为难得。但凡民间发现,都是要上呈天家的。”
“在大燕稀奇,大魏这种花,其实很是常见。”花九略微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凑近霍桐儿将这花一阵细细打量。
大魏爱莲,最是喜欢钻研莲花,这种一花双蕊,在大魏有个名头,叫做“同心莲”。若说大魏哪个地方最多,花九最是知道,便是阿娘创立的肆意阁。
霍桐儿觉察了她的神色变化:“怎么了?”
花九看完这一朵后,又折返船头,再折了两朵仔细顾看。一朵若是巧合,可剩下的这两朵一样是一花双蕊。更甚者,这一片荷花,皆是同心莲。
“是它!是她!”
“慕言?”
霍桐儿不懂花九因为什么而激动,花九兴奋地折返回来,脚下一个踉跄,竟是朝着小桌子扑了下来。
“小心!”
霍桐儿眼疾手快,当先起身勾住她的腰杆,带着她一起撞在了小舟的舱壁之上——小舟一阵猛烈摇晃,晃出的酒汁很快便溢出了醉人的酒香。
惊魂未定之间,两人胸脯相抵,心跳声此起彼伏,紧紧地盯着彼此的眼眸。
空气里忽然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花九不敢多想,忙问道:“我可有撞坏你?”
“你呀,还是这般不小心。”霍桐儿捏了一把她的耳垂,只这轻轻一下,便让她的耳垂霎时红了起来。
霍桐儿看在眼底,却烫在心间,让自己莫要多想,连忙转了话题:“这花有什么异常么?”
“我瞧这花龄,大抵是今年开春种下的。”花九看向船外,大胆地下了结论,“阿娘在我小时候说过一句玩笑话,她说大魏之外,人人都把这种同心莲当成是上品,其实它就只是花儿而已,若有机缘,她定要天下处处都有这种花儿。”
霍桐儿这下明白了:“所以说,今年开春时,阿娘她来过这里。”
花九重重点头:“一定是她!”至少可以证明,今年开春时,阿娘还是活生生的阿娘,她来过大燕!
霍桐儿轻舒一口气:“有缘,一定能相见的。”
花九握紧霍桐儿的手:“嗯!”她握得极紧,方知霍桐儿的掌心已经有了汗珠,甚至觉得霍桐儿这会儿身子烧得很。花九的眸光变得关切起来:“妙娘,你不舒服么?”
“大抵是
”霍桐儿斜眼瞄了酒坛,“酒劲上来了。”
花九连忙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肚皮下来,喂向霍桐儿:“空腹喝酒,确实容易上头,来,先吃块鱼肉。”
霍桐儿张口咬食,唇色红润,带着三分醉色,无疑是致命的无心撩拨。
花九瞬间看呆了眼,捏着筷子不知是该放呢,还是该继续拿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花九隐隐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与妙娘成婚数月,似乎还有一件重要的大事没有办。
霍桐儿与她想到了一处,羞涩垂首,将鱼肉咽下后,略显紧张地呼吸着。
妙娘好美。
花九心跳加快,意识到自己有了旁的想法后,连忙背过身去,将筷子放下,沙哑地道:“菜、菜再不吃,就要凉了。”
“小傻子。”霍桐儿在后面轻轻地低嗔,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花九听得分明。
花九忍笑嘟囔:“我、我不傻。”忽然,脸上被霍桐儿亲了一口,她霎时绷紧了身子,又惊又喜地看着霍桐儿,张口结舌:“我、我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
在这儿。
最后这三个字,花九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霍桐儿捧住脸,抵在了船壁之上,封缄在了一个火热的缠吻之中。
许是今晚灯笼里的蜡烛不禁烧,竟是忽然灭了。
船舱蓦然暗了下来,唯有月光从窗口透入。酒香味盈满彼此的鼻息,一吻终了,两人微微分开,眼底只剩下了炽热与心上人羞红的脸。
小舟荡入荷花深处,月光也被荷叶层层叠叠地遮了个严密。湖水亲吻过小舟,发出稀碎的水浪声,花九觉得自己醉透了,霍桐儿也觉得自己大胆极了。只是,她们已经蹉跎了那么多时光,如此良辰,为何还要继续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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