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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影响我拔刀的速度(127)
作者:今朝山好 阅读记录
将角色对调过来后,才发觉原来这些人没什么好怕的。而所谓镇日奚家引以为傲的灼灼日光,被哄抬作少主的奚昀,也只不过是废物一个而已。
他们不是要镇日么,那她便偏要射日。奚晦慢条斯理地拉满弓弦,在奚昀与奚夫人的惊叫声中射出了那支羽箭——
正中奚昀原先那条已被射穿过一次的大腿!
回想起先前此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毒打与言语侮辱,奚晦一次又一次地抽箭。长箭贯穿了奚昀的四肢与灵脉交结处,足以让他残废又不至于在大比赛场上死去。她抽到无箭可抽,方才提着奚昀的衣领,将扎成刺猬似的兄长给丢下了玉坛。
她直视着观台之上奚夫人惊惧的双眼,微微笑了一下。
从今日起,她名中的晦不再是晦气的晦,而是韬光养晦的晦。
第091章 月黑风高
当景应愿飞身回坛时, 腰身旁别着的那支牡丹花竟连一片花瓣都不曾散落。
她眉眼弯弯,神色是少有的轻松,还未等她近前, 周围坐着的伙伴已起身迎去, 其中除却柳姒衣与雪千重她们, 甚至还有李舟词与容莺笑。
谢辞昭跟着往前挤, 没挤过她们, 便与景应愿落开了几步距离。
她看着笑意盈盈的小师妹,心下有几分迟疑,又将视线转向一个劲往前挤的容莺笑与满眼仰慕的李舟词。这两人仿佛蜜蜂见了开得正好的花般凑在小师妹身边,一个嬉皮笑脸地对她嘘寒问暖, 一个乖乖站在她身边使劲盯着她的脸看,怎么看怎么让谢辞昭觉得不对劲且不顺眼。
在谢辞昭过去的三百年间, 她见过最亲密的关系便是师徒与师姐妹。做师姐妹可以日日相见, 隔屋而眠,还可以相赠从各处搜刮来的好玩礼物……谢辞昭心中灵机一动,顿时警惕起来:她们该不会是想做小师妹的师姐吧?
这绝不可以!
她眼睁睁看着容莺笑那双玉色的漂亮手指搭在了小师妹腰间那朵牡丹花上,柔声道:“应愿,这花开得好漂亮。我们海岛上不曾有这样漂亮的花, 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能将这花赠给我么?”
谢辞昭心下一惊,偏头去看景应愿。
景应愿看着容莺笑那双见谁都含情脉脉的眼睛,只觉她憋着一肚子坏水。难不成在她们海岛上,送花也是定情的一种方式?想到这里, 她无情道:“不行。这花是我师姐给的,你想要便去问她拿。”
容莺笑悻悻松了手, 哦了一声:“不是你送的花,我还不稀得要。”
谢辞昭看了她们一会, 挤也挤不进去,甚至没能分到小师妹的哪怕一个眼神。她只好道:“小师妹,那我走了。”
然而景应愿只是抬起头,对她温和地笑了一下,就像对其余许多人一样:“好啊,师姐。”
就在谢辞昭飞身而起的那一瞬间,她抬眸飞快地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眼下有几分怅然,而后又被很快地掩盖了过去。柳姒衣平日里看着粗放,心却很细,见景应愿神色有些僵硬,于是在一旁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声道:“小师妹,大师姐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不必、不必……”
她不必了几声,也没将剩下的话吐出来。不必放在心上?不必想太多?柳姒衣心道不好,感觉说什么都是错。
晓青溟见柳姒衣开始结巴,飞快将话头接了过来。逍遥小楼在情事之上的悟性向来很高,她揽过景应愿的肩膀,接话道:“不必再为此事烦恼。有时候,有些人只是差一点悟性,她人是无法为她点破的,只能自己堪破。”
容莺笑幽幽插嘴:“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世上好女儿那样多,我看不见海的就比第七州的好许多。”
景应愿一惊。她将凑到面前的这几张似乎洞悉一切的脸挨个看了一遍,喉间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按捺了下去,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再这样下去,恐怕整座四海十三州都能看出来她与谢辞昭之间的不对劲了。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笑道:“好了,我知道的。”
*
乙组这边结束得倒比甲组快些,过不了多时,便宣第三支丙组上前去抽签了。
景应愿坐在座上,刚为站起来活动筋骨的柳姒衣打完气,便听身后又站起来一个人。她回身望去,是正提剑整理衣袍的司羡檀。而司羡檀之后,是面色复杂跟着起身的宁归萝,还有摩拳擦掌恨不得跳起来的白剑薇,另加一个有些忐忑的司照檀。
景应愿的目光在宁归萝与司羡檀之间绕了一圈,再看看神色复杂的司照檀,果然听见其余观台之上骤然发出的惊呼与起哄声。
看来这场有看头了。
观台之上,站在沈菡之身后观战的谢辞昭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莲花坛下集结完成的那支抽签小队。
只见在吵闹的起哄声中,柳姒衣看了眼抽中的签纸,面色不改。其余人倒也还算镇定,只宁归萝的眼皮略跳了跳,心想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司羡檀是最先被传上玉坛的,她的对手算是有些来头,同样是偏远州落来的仙门长男,势力在当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放在群星闪烁的大比之中就有些不够看。
柳姒衣对面站着位面生的散修,白剑薇有些泄气,她没抽中司羡檀,同样是抽中了不认识的修士。司照檀身前站着那人傀,心下总算有了几分把握,而宁归萝将签纸收了起来,心情复杂地站上了玉坛,她对面同时被传送过来的那人,她很熟悉,正是山庄内的表姐宁冰庭。
恰时只听一声钟响,台上便战了起来。
台上兵刃横飞,打得不可开交,仙尊这头的观台之上却是一片笑语吟吟。
司家来的那两父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失望。横竖司羡檀与司照檀这一局是分不出胜负了,不过接下来还有很多场,如若输者不肯跟着他们回去,司家倒还有其余手段让她成为饲养家族的土壤。
此刻除却琴心天姥看自己两个孙女看得入神以外,其余人却已从台上的门生聊到了四海十三州如今的境况之上。
谢辞昭垂眸看了看自家师尊,她见沈菡之沉默着坐在原处,一语不发,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此时她们正讲到邪祟之事上,便听观台末尾端有位第十州来的宗门之主随口道:“第十州出现的邪祟也愈发多了。”
他半玩笑半真心道:“还好邪祟只在凡间作祟,修真界的这些宗门都有设结界,即便想要祸害也祸害不到宗门之内来。兴许它们在凡间杀够了凡人,便不会再来杀修士了。”
这话引起其余几人的附和。谢辞昭听得微微蹙眉,修士是人,难道身无灵力的凡人便不是人了?她不由想起出现在第七州,被她们合力杀了的那只邪祟。若当时不杀,留至如今,还不知会平白害死多少人的性命。
有赞同的,便有听后不忿的。
月小澈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掼,冷声道:“好一个杀够了凡人便不来杀修士!都是打娘胎里生出来的人,难道修士的命便比凡人的命更金贵些?”
无人应声。
谢辞昭垂眸看了看座上一些仙尊的神色,忽然发觉,或许许多人真是如此认为的——修士注定走的是通天大道,凡人就活该一辈子在泥里刨食。虽然天生生下来都是肉体凡胎,但有了灵脉,生了灵力,便自然而然地分出了贵贱。
他们对待凡人尚且如此,那么对妖呢,对魔呢?
谢辞昭被心中所想惊得神思不安。然而此时却听一声巨响,原来是沈菡之将长刀拍在了桌上。明鸢不在,她自然而然成了挑起大梁的那个人,这几日不见她四处游荡着喝酒,也不见她与人笑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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