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白月光有不当认知(53)
作者:能至 阅读记录
兔妖抓起她的手,向下探去,安可猛地睁开眼,眼睛里全是慌乱。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听见白靡的声音,像泡在热水里一样柔软,又带着欲/念的味道:
“好难受,帮我……好不好?”
惹人怜爱的兔妖抬头望向她,头顶上非人的特征已经显现,鬓边汗湿的白发贴在一起,和那几近化成了一滩水的红眸搭配在一起,说不出的魅/惑。
安可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自作了主张,眸中紫光闪现,刚刚还兴奋不已的美人顿时晕了过去,直接倒在了她腿上。
安可大口喘气,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白靡的状况,还好,鼻息稳定,只是睡过去了,看来是自己下意识用了魅惑,将人给催眠了过去,第一次用,效果竟然还出乎意料的好,不过也有可能是白靡本身睡意就很浓重了,只是在强撑着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魅魔的能力还是让她逃过了一劫。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白靡重新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后,安可带着满心烦绪开往宾馆。
白靡一点要醒来的迹象也没有,即使安可把她扛来扛去,给她擦身子,把她扔到宾馆的大床上,她都一点反应也没有,让安可不得不感叹,多数种害怕少数种的确是有道理的,少数种的各项能力都有些超标了的强。
安置好白靡以后,安可将车钥匙摆在她枕头旁,自己步行回家。
此时已经迫近深夜,街上车流和人行都已渐熄,安可一人在城市霓虹中踽踽独行。
夜风吹过,冷却了她内心深处的火焰,于是残留下来的,也就只剩下了冰冷的恐惧。
第40章 宿醉
早上醒来的时候, 后脑像是被谁击打了一样地疼痛着、昏沉着,连眼皮也难以睁开,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的光芒。
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因为她们家从来没有在睡觉时拉上窗帘的习惯, 只有安可有, 只有在安可的身边醒来的早晨,能看得见这样蒙蒙的天光。
但是这里没有安可,显而易见。
大脑被宿醉折磨得混乱,白靡蹙眉, 蜷缩身子, 遥远的、邻近的回忆都在脑中翻滚,像是走马灯一般闪现。
“安可……”
半梦半醒之间, 她轻轻念道。
——
安可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这是班级里其他人的评价,白靡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的她缩在角落里, 用兔子那相较于多数种来说格外敏锐的听觉听着她们说话。
她有些时候显得过于刻薄,过于自作多情,过于斤斤计较, 过于没有距离感,让离她近的人难免有些难受, 虽然她活泼、开朗、关心每一个人,但总的来说,安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这样说的同学在安可回来的时候,立马又换上了一副逗趣的笑脸,和她打闹着。
彼时的白靡刚刚从少数种初中重回多数种学校, 内敛、阴沉、小心翼翼,让所有人很快都对她失去了兴趣。
在不可避免的失落之外, 白靡松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想着。
其实交不到朋友正好,毕竟她守护着谁也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但她还是悄悄看了一眼在秋日阳光中欢快笑着的少女,女孩白净的脸颊被光芒抚摸着,看上去温暖得像是平静大海旁的沙滩,柔软又温和。
白靡收回了视线,那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大概。
——
其实安可很好相与,对于白靡来说,在她们成为同桌之后。
除了这个反差之外,还发现了很多可爱的反差,比如,安可其实并不温暖,倒不如说是偏向冰冷的那种人,所以冬天的时候撒娇会很可爱;再比如,安可其实也不是每时每刻都笑着,她生气的时候、皱眉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也很可爱,是和常人理解有些偏差的生动,但是她很喜欢。
因为安可是立体的,是愿意将整个人毫无私心地展现在她面前的,她喜欢这样的赤/裸与坦诚,纯粹而不加掩饰的善意。
野兽所难以具备的善意,和多数种所少见的坦率,巧妙地结合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让经过了社会化训练的类人野兽着迷不已。
但她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她只有一个怀抱,所以她只想拥抱一个人,这是兔妖无法更改的劣根性,她一直都清楚地知道,她是在少数种初中成长的孩子,对于少数种的劣根性再熟悉不过了,甚至多数种孩童的顽劣都无法比得上那些少数种哪怕一点。
多数种是极具包容性的物种,安可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都不过是在包容自己罢了。一想到这里,十六岁的白靡就不由得惶恐,她能包容自己到什么地步呢?她能接受自己是少数种吗?她能理解……兔妖的劣根性是什么意思吗?
“只要有你在,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所以兔妖在与他人交际时犯下的罪行很多,狂热的渴爱,不择手段的夺取,绝望过后的殉情……无论是什么样的少数种,究其本质,都不过是野兽,野兽很可怕,拥有理智的野兽更加可怕。
所以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一直,像这样作为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她或许是时候应该做出改变了,为了变得不再像少数种,为了融入多数种的社会,去做出改变。
说不定自己已经做好了在她身边一辈子披着伪装的那层皮的准备了?
——
安可似乎生气了,她近来生气得有些许频繁了,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明明在好好地融入这个班级,好好地学习怎么与其他人对话,难道是因为安可发现了她的秘密,在研学游时那个晦暗难明的雨夜?可是,那天安可明明说的是,她觉得红色的眼睛很……
惶惶不安,愈加的惶惶不安,这也是兔妖的劣根性之一,毕竟兔子可是一种会被吓死的生物,和多数种不同,无论是怎样的社会化,都无法遮掩少数种的劣根性。
白靡从来没有一天,那么痛恨自己是个少数种过。
哪怕是在她那遭受校园欺凌的小学时。
“她说不定已经讨厌自己了。”
这样想着,抱着双膝在阴暗狭小的柜子里哭泣,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想过,要不干脆就不喜欢她了?只想过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去争夺她的爱,却又永远都缺乏争夺的勇气。
兔妖,呵,这就是兔妖,怯懦无能者,阴暗卑鄙者。
——
直到最后白靡都没有敢和她说出国的事情。
理由其实很简单,白靡的父母不想让她的弟弟妹妹再经历一遍她所经历的事情,所以费了很大的力气,要举家搬迁去兔妖所集聚的地方,只不过那个地点恰恰好在国外而已。
那时的白靡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什么都理解,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至于对着安可的时候,她就只是简单的,什么也不敢说出口,这种胆怯,一直伴随她到几年后,可那时安可早就已经换掉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她就连找她也找不到,更别说弥补过去了。
于是呢,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终于激怒了安可,这段关系被迫画下了一个小小的句点。
安可本来没有那么生气,想着只要假期过去、只要白靡主动联系她,一切就都没有问题,她们还能恢复到原来的关系。
可是没有。
等来的只有白靡的不辞而别。
所以,再见,她第一次产生的情愫。
或许那也不是恋爱,就单纯只是依恋罢了。
安可这么安慰自己,将年少时的憧憬碾成灰烬,抛入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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