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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板板正正的,好奇怪,难道那两个人的关系就和自己想的一样,确实不太好?
不然,为什么会感觉易羡舟得到的待遇还没自己好呢?
陈静莎实在是好奇得不行:“诗意姐,你给易羡舟设置的备注名字,怎么就叫易羡舟啊?”
“怎么了?很奇怪吗?”姜诗意点选了一大堆照片给陈静莎发过去后,对于陈静莎的问题表露了迷惑。
“哈哈,”陈静莎双手捏在一起搁在桌上,“主要是很多人给对象设置的备注都是叫老婆,看你没有那样子设置,就觉得有点新奇。”
就算不是老婆,通常情况下,也是其他一些比较亲昵的称呼吧。怎么会搞得这么干巴巴呢?
姜诗意转过头来,捏着手机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易羡舟的名字:“因为我喜欢她的名字。所以,我觉得用她自己的名字就很好。不需要搞什么花里胡哨的。”
她始终记得,易羡舟在那一晚跟自己说过的话。
她妈妈希望她过得轻松自由。
陈静莎倒是真的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陈静莎目光变得幽深了起来。
看来,她好像彻底搞错了什么。
姜诗意并不是对易羡舟有意见。相反,姜诗意可能喜欢易羡舟得不得了。
真是令人怪嫉妒的。
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吃完所有甜点,也喝完了饮品。
姜诗意起了身:“好了,我得回去了,有机会再见?”
尽管这会儿也还挺早,但她不想生变。
“好啊,”陈静莎唇角含笑,“有机会再见。”
离开饮品店,两人各自踏上了各自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甜食吃起来有点太齁太腻了,姜诗意总觉得脑子都跟被糊住了似的,有些转不过弯。
晕晕乎乎地回到易家,姜诗意刚进门,就看到易木心这会儿正蹲在沙发上玩游戏,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姜诗意懒得搭理她,直接上了楼。同时思索着,等会儿见到易羡舟的话,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毕竟刚吵了架,肯定会很尴尬。
可她当推开门时,发现易羡舟并不在里头,不禁愣了一下。难道出门去了?
姜诗意抿紧唇,从房门里头退出来,重新下了楼,站到易木心边上,问:“木心,你姐呢?”
易木心还是没有抬头,正和人组队在王者峡谷里头飞奔着,十分入迷,完全抽不出空的样子。
联想到初次见面时易木心的那个态度,姜诗意就觉得无语。怎么会有这么没教养的小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的么?
也就是在这时,姜诗意忽然愣住。
是啊,人在面对不友善的人时,第一时间肯定都是不喜欢的。她当时也二话不说就转头跟易羡舟表达了自己对这小孩儿的不喜欢,并且直言那孩子肯定基因有问题来着。
搞不好易羡舟跟自己吵的时候也是灵光一闪,从自己说过的话里头随便提了一些来吵的。
所以,假如陈静莎在面对易羡舟时,也是一个特别坏的态度,易羡舟肯定也会无语的吧?
整理完思绪,姜诗意又继续问易木心:“你姐呢?”
易木心这次终于听到了姜诗意的问话,仍旧懒懒散散:“在医院呢。”
“在医院?”姜诗意的心一下子就拎了起来:“在医院做什么?”
易木心目光追逐着游戏画面,答得不咸不淡:“看病啊,她犯病了,你不知道吗?”
“犯病?”姜诗意一头雾水:“犯什么病?”
“是什么什么创伤吧,”易木心歪了下嘴,“反正她隔三差五就崩溃。也不是隔三差五吧,就这几年每年都要崩个那么几次。今年还第一次犯呢,我们都以为要好了……”
易木心的话轻飘飘的,好像已经是一件司空见惯,不值得一提的事。
这时,易木心手里那局游戏打完了。她伸了个懒腰,转头望向姜诗意:“你知道她这次又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是看八卦的模样。
姜诗意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忽然惊得双眼瞪圆,抬手捂住了嘴巴。
肯定是因为那句话。
她当时气上心头,脑子都不过一下地就喊了出来,殊不知那一直都是易羡舟最在意的心结。也可以说,根本就是易羡舟的软肋。
天,她都做了什么?
前面还告诉易羡舟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总觉得自己有问题。眼看着易羡舟慢慢有了好转,却又突然一下子给她一刀捅了过去,告诉她:“你就是不正常!”
四舍五入就等于是给一颗甜枣又扇一个巴掌,在还没愈合的伤口上重新撒了一把盐。
她好像,在无意间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做了一件易成天和木以萍对易羡舟从小到大做的事。
最可怕的是,她先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去的那句话对于本来就很介意这个的易羡舟而言,杀伤力能有多大。
不管谁有理谁没理,她都不应当说那句话。
完了完了,完蛋了。总觉得易羡舟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恨死她了。
姜诗意彻底慌乱了,连忙问:“她在哪个医院?”
易木心淡淡答道:“市立医院。”
姜诗意得知以后,再没停留,攥紧包就冲了出去。
第45章
途中, 姜诗意又收到了陈静莎发来的消息,大概是说很开心。
但她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实在是有点不想回复。放下手机, 姜诗意看着外头的天空, 不由自主地舒出了一口气。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 易成天正在病房外头打着电话徘徊着,好像在处理着什么事儿。大腹便便的他, 看着很有某种头目的那种气质。
看到姜诗意来了, 他说完一句“我挂了”,望向了她:“来了?”
“嗯。”姜诗意跑得有点儿急, 这会儿胸口起伏剧烈,时不时靠嘴呼吸着。
易成天放下手机,问:“她今天遇到什么了吗?”
“我们, 吵架了。”姜诗意抿住唇, 又着急地问:“她怎样了?”
“打了镇静剂,睡着了。”易成天看起来倒是挺淡定:“我刚刚正想给你打电话了,没想到你就来了。我有点事儿得先走,你留下来陪她吧。”
姜诗意愣愣地点头说好。
目送易成天离开后,姜诗意便打开门探进头,动作轻缓地走了进去。
易羡舟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得很沉。即使盖了被子,那种脆弱的气息也还是挡不住地蔓延了出来。
走到床边的一张凳子处坐下,姜诗意双手搁在腿上,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易羡舟,禁不住鼻子一酸, 不自觉地捏紧了双手,浑身上下连带着脚趾头, 也都变得紧绷起来。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姜诗意手机里头接到了妈妈打来的视频,才悄悄站起身,离开病房,走了出去。
姜诗意往耳朵里头塞入耳机,接起了视频通话。
病房内。
易羡舟正在一个梦境里头遨游。
在那梦里头,她赤脚走了一大段的荆棘之地,伤口多到都已经快要察觉不到疼。
就在她思考要怎么办的时候,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了一只巨大的虫子,外观长得和爱丽丝梦游仙境里头那个一模一样。
虫子说:“痛苦吗?痛苦的话,就让我用丝把你裹起来吧,那样你就会变成蝉蛹,等你破茧后,就能成蝶,重获新生。”